人心穩,局勢就穩。
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起初她還能說兩句話緩緩,可是後麵完全沒有了說話的機會,不知道誰捏了一把她的腰,酒便被硬生生灌上來了。
醉眼朦朧中,依稀可見顧名城冷靜理智的容顏,他正微微側臉,傾聽著旁邊人對他熱絡的話語。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他低眉起身接電話,不知怎麼就那麼輕車熟路,清晰的記下了路障的位置,避開了沙發,往落地窗的方向走去,那裡開了天窗,有微風吹拂,他側身站在窗前,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他微皺的眉心瞬間溫柔如水,舒展如雲。
眼底克製的冰霜融化成了暖陽。
嘈雜的環境中,他今晚第二句被她聽見的話,便是寵溺的低聲,“嗯,有應酬,周市長,提前離席不妥。”
那邊似是撒嬌似得說了什麼。
他笑,“家政阿姨在家陪你,怕什麼呢?要下雨了麼?嗯……把窗戶關緊,不要穿短袖吹空調,不要睡前喝冷飲,要蓋被子。”
許是電話那頭的可人兒生氣了。
他沉吟片刻,低聲說,“我現在回,二十分鍾。”
周圍爽朗談笑的聲音充斥,夾雜著屬於男人的黃段子,不知是誰的手不經意的放在了梵音的腿上捏了一把,梵音抬頭看向那人。
那人全然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也未察覺這是一種冒犯,彷彿她原本便是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誰都可以蹂躪風流。
梵音凝神看了那人許久,忽然一笑,今晚空腹喝酒,胃有些疼,她低頭吃了一口菜,想壓壓胃裡的酒,可是那口菜吃下去,胃就有些不對勁了。
她不動聲色的起身,微笑向在座的各位說了句,“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隨後拿過手機往外走去,剛踏出門,她便飛快的將門關上,一個踉蹌險些跌倒,梵音強自抓住門把手站起身,胃裡一陣翻滾,天旋地轉的眩暈感,她忽然捂著嘴往衛生間的方向跑去。
轉身便撞上了大步而來的男人胸膛,來不及道聲歉,她便踉蹌的跑開了,酒勁兒說來就來,雙腿一軟,中途險些撲倒在地,唯恐在那些政要麵前失了態,她爬起來扶了一把牆便跑,跑掉了一隻高跟鞋。
她酒量很好,從未出過酒,許是今天喝的太多,又或許空腹喝酒的緣故,衝進衛生間便抱著馬桶劇烈吐起來,胃裡什麼都沒有,吐出來的都是黃水,那胃液湧上了喉嚨,泛著刺激的酸楚,讓眼淚止不住的掉。
她用力錘了捶胸脯,又嘔了好幾聲,抱著馬桶吐的昏天暗地。
“不能喝,就別喝。”清雅的男聲冷冽的傳來,“你當那些人都是吃素的?”
梵音大喘了一口氣,擦了把嘴角的胃液,醉眼迷離的回頭看去。
溫颯寒穿著天藍色襯衣,拎著她掉落的那隻高跟鞋,站在門口,“這是男廁,你想幹嘛。”
梵音擦了擦嘴,打算起身離開,又一輪天旋地轉的嘔吐感,她再一次伏在馬桶上,嘔吐到胃痙攣,眼淚迸的更洶湧了,全身癱軟沒力氣,難受的像是被人抽走了魂兒,她悶頭悶腦的趴在馬桶上,不說話,也不出聲,和每一個喝的爛醉的人一樣,如泥。
溫颯寒走進馬桶間,反手關上門。
許是梵音剛剛跑太快的緣故,頭發淩亂如稻草的歪在一側,發箍鬆散的垂在肩頭。
溫颯寒居高臨下的看了她許久,確認她現在屬於醉酒昏迷的狀態,於是他壯著膽子碰了碰她的發箍,她沒有反應。
於是溫颯寒放下心來,幫她把淩亂的頭發紮好,拿出紙巾擦幹淨她的眼淚和唇角的胃液,蹲下身子替她穿好鞋,他還特意看了看她的腳,這家夥的腳原來長這麼小啊,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他皺了皺眉,許是她經常穿高跟鞋的緣故,腳後跟和拇指的位置磨破了皮,那塊的面板壞死成了黑色。
他修長白皙的指尖輕輕摸過她腳指處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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