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和淤血的地方是極度危險區,手術有過成功的案例,但手術成功機率除了與專家團隊有關,還與病人自身有關。
冥冥之中,似乎聽到了顧名城的召喚,像是一種心靈感應,沈嘉穎緩緩起身,無力地來到手術門前,將額頭抵在門上,沉默的掉淚。
她的生活中總是有太多的無能為力,無能為力的被閨蜜算計,無能為力的被父母帶走,無能為力的與顧名城分離這麼多年,如果允許,她寧願這七年陪他走過風風雨雨的是她,什麼苦她都能吃,什麼罪她也能受,隻要是為了名城,讓她去死,她也義無反顧。
可是她的熱忱,來不及滾燙反哺,便有人插足而入。
她不知道這七年顧名城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對過往的一切隻字不提。
警方全麵封鎖了訊息,隻披露了抓捕頌梵音的地址,對名城的介紹隻是在逃中……
沒有供詞,便不能證明和了解這七年間發生過的事情,一切都是空白。
舒豐什麼都不肯告訴她。
陶喬亦什麼都沒有說。
那麼無力。
白白被人侵佔了七年的光陰,名城……
她五指摸著門,想將心底最深最虔誠的期盼傳達給他,顧名城有多愛她,她知道,她的愛亦不比他少,“名城……被壞人奪走的那些光陰,我們都要彌補回來,用餘生,用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
手術室的門忽然開啟。
沈嘉穎心跳豁然跳漏了一拍,她猛的抬頭,現在還處於手術的紅燈中,為什麼門會忽然開啟,是出了什麼事麼?她的臉色慘白慘白。
陶喬和沈父沈母皆是麵無人色的站了起來。
醫生說,“誰叫嘉嘉。”
沈嘉穎顫聲,“我……”
“跟我來。”醫生將她領去一間房,快速的換了隔離服,將她破格帶入了手術室,“病人在手術中一直叫著你的名字,需要您陪在他身邊,穩住他的情緒,他現在不能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否則麵臨腦出血,手術將立即終止。”
沈嘉穎哆哆嗦嗦的來到手術室,屏息斂氣,她顫抖的看著顧名城蒼白英俊的容顏,漂亮精緻的眉眼,下意識咬住唇,緩步走過去,在醫生給她安排的位置坐定,輕輕握住他的手,小聲的喚了句,“我是嘉嘉,名城,我在這裡陪你,加油。”
到底是有效的,她的聲音那麼那麼熟悉,像是小時候深林裡傳來她銀鈴般誇張的笑聲,像是院子裡她放風箏言笑晏晏的悅耳,像是溪流邊兒上她赤著腳摔倒在水裡哭笑不得樣子,像是每個清晨日落,她坐在窗邊的座位上與同學們嬉笑怒罵的剪影。
總是那麼熱鬧。
卻讓靠近她的人感到輕鬆和快樂。
陽光普照。
她的聲音驅散了顧名城心頭不安的陰霾,驅散了那些讓人無法忍受的哭聲,情緒漸漸變得溫暖安定下去。
出血量變小了。
不知道手術究竟做了多久,沈嘉穎安靜的陪伴他,直到主刀醫生收了手術刀,用流暢的英文說了句什麼。
沈嘉穎緩緩睜大了眼睛,她被人請了出去,麵無人色的站在走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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