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似乎有人忽然閃身而來,猛的握住了她手中的槍,由於她握槍的手力道極大,胳膊處於僵硬狀態,那人沒有立時按她的手,而是本能的握住了槍口,堵住了子彈的衝擊力,猛的下壓。
隻聽“嘭”的一聲,那把槍裡,有著真槍實彈,未裝消音器,響聲震耳欲聾,幾乎震破了耳膜。
槍被下壓,子彈穿過他的掌心,在地麵上打出了精小的洞。
梵音顫抖的睜眼,向著身側看去。
顧名城眉頭皺的死緊,他的眼底有翻湧的驚怒和熟悉的恨惱厭惡,如同時光的裂隙,“頌梵音,你要死死遠點,別死這裡,讓我再背上一條人命。”
他動作熟練的下掉了那把手槍裡的子彈,拿過餐巾擦掉了槍上的指紋,隨手將槍丟在桌子上,隨後麵容冷峻的來到套間洽談室的紅十字急救箱裡拿出了紗布,如同被燙傷那次,非常迅速的包紮了傷口,擋去了外人對傷口窺視的目光。
梵音下意識看著他的背影。
顧名城處理好傷口,緊皺的眉頭鬆了鬆,來到溫暮遲麵前,說,“我沒有傷害小祈的理由,姨夫與其在我們這裡撲風捉影,不如想想十六年前還有沒有餘黨殘留。”
溫暮遲原本微笑看著這場好戲,聽及此,他臉上的笑容濃鬱僵硬了一瞬。
顧名城說,“如果我要動小祈,何以會給你們留下如此明目張膽的證據,這對盛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小祈出事,這件事的受益者不是我,不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那麼受益者是誰,誰就是兇手,想將我們一網打盡的,除了十六年前事件殘黨,應該沒有旁人。”
溫暮遲臉色漸漸凝重下去,似乎對顧名城這番話有了深思。
短暫的死寂間,樓道裡忽然傳來震動的腳步聲。
溫颯寒大步流星的穿過悠長的走廊。
兩側的黑衣保鏢皆是伸出手攔他,“二少,老爺在裡麵,您……”
不等保鏢說完,溫颯寒忽然遏製住了那隻攔住他的胳膊,猛的丟了出去,來一個丟一個,再來一個撂倒一個,徑直來到那間房門前,低聲,“開門!”
門口的保鏢被溫颯寒懾人的目光震住了,猶豫半晌,趕緊將門開啟。
溫颯寒猛的踹開了門,看著房間內的四個人,目光掠過滿桌的殘肢,他的眸光暗了暗,最終落在梵音淚痕幹涸的臉上,皺眉,殺氣騰騰的大步走了進來,拽住梵音的胳膊就往外走,徑直穿過溫暮遲和顧名城身邊。
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忽然看向梵音,狠狠擰眉,“誰把你惹哭了?”
梵音甩開了他的手,擦了擦臉,將臉上淩亂的頭發用力撫開,正要回頭說什麼。
溫颯寒忽然揉亂了她的頭發,將她的頭發重新覆在臉上,說,“別露臉。”
他老爹什麼德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梵音煩躁的重新撫開臉上的頭發,回頭。
臉還沒轉過去,便被溫颯寒的大掌一下給覆蓋在了小臉上,遮住了她的臉,把她的頭又給板了回來。
溫颯寒回身,目光鋒銳的從顧名城身上掠過,最終落定在溫暮遲的臉上,“頌梵音是我的人,她跟祈兒的死無關。”
他不顧梵音的掙紮和抗拒,攜著梵音往外走。
“寒兒!”溫暮遲怒喝一聲。
溫颯寒猛的止步。
溫暮遲說,“你連你弟弟的命都不顧了嗎!頌梵音今天如果踏出這間房,那個叫尚小苔的女人就是下一頓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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