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拿出鑰匙開門,“你怎麼來了。”
尚小苔說,“師叔說我可以還俗了,可是還俗了我就要找地方生存呀,我不認識別人,隻能來投靠你了,徒弟,就收留我兩天。”
她雙手合十,可憐巴巴,“徒弟,就兩天,等我找到工作,有去處了我就搬出去,好不好呀。”
梵音走進房間開了燈,“隻怕是你不好好鑽研道學,惹殷叔生氣,才把你趕出來的吧。”
尚小苔像是被說中了,撇了撇嘴,“師叔不懂。”
她趕緊拎著行李跟進屋,“首京的房價太貴了,一套房好幾千萬,我就算打一輩子工也掙不到這麼多錢,三環以內租房,環境好點的地方,一個月租金幾千上萬了都,那麼貴,我估計是住不起了,隻是找一些地下室住住了,徒弟,寬限我兩天,我找到合適的地方,一定搬出去,不給你添麻煩。”
尚小苔左一個雙手合十,右一個作揖,可憐巴巴的樣子。
梵音低聲說,“最近我很忙,你住我這裡不安全……”
尚小苔抱住她的胳膊,輕輕搖晃,“徒弟……”
梵音看了她許久,歎了口氣,“就一個星期。”
尚小苔高興的跳起來,撒歡子似的拖著行李進了房間,卜卜愣愣跑去洗澡,百米衝刺的速度跳上床,美滋滋的躺在那張朝思暮想的小床上。
還是徒弟的床睡著舒服啊,特別的踏實。
梵音沉默的去洗澡,她是善於偽裝的,情緒看起來毫無異常,洗完澡在那張小床上躺下。
尚小苔翻身抱著她,雙手雙腿都扔在了梵音身上。
註定一夜不眠,如果打掉這個孩子,她這輩子都不能擁有做母親的權利。如果生下來,讓她將來怎麼麵對這個孩子,不,不可能留下來,這個孽種。
淚水在無邊的黑夜裡淌成了河,像是一葉孤舟飄蕩在無邊的海麵上,浮浮沉沉,海浪不斷的衝刷著身體,無助又孤寂,可是無垠的海麵上,有一盞小小的燈塔搖曳在風雨中,指引著歸家的路,她的手下意識放在肚子上。
有未知的恐懼,還有小小的溫暖,讓身體沒有那麼冷。
摻雜著難以名狀的恨和悲哀。
絕望中摻雜著希望,參半。
她在次日預約了黑市醫生做人流手術,由於臨時有合作要談,便將預約推遲至一週後。
時間的刻度是飛速前進的,不斷拓展運營業務的這些日子,顧名城不動聲色的將環球影業的幾個專案拋給了她。
梵音很穩,一直沒有接手。
蔡局打電話來催,“還有幾天就要展開抓捕行動,你的評估報表還沒交給鍾奎!這麼拖下去,鍾奎還能信任你嗎?”
梵音不言語。
她必須在接手那一百億之前,向鍾奎提交資產證明以及名下產業經營情況係列報表,證明自己有足夠的實力吞掉那一百億。
穩了很久,最終還是接手了顧名城拋給她的幾個影視大專案,她接手的那一天,顧名城再一次不動聲色的給了她數十個樓盤開發專案。
吞下一百億綽綽有餘。
梵音接盤,名正言順的競標入手。
從她接手影視專案的那一刻,就證明她和顧名城正式聯手扳倒溫颯寒。
溫颯寒一直沒有動靜,風平浪靜沒有聲息。
風向那麼微妙的波動著,盡管沈嘉穎處於陰謀圈的外圍,但她還是察覺到了異常,比如顧名城回來的越來越晚,比如兩人一個多月不曾有過夫妻生活,比如他打電話回家通知她有訪談,讓她準備。
全然這般粉飾太平的交流,不遠不近,不偏不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