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睿拎著鎖鏈爬上地下藏書室。
小奧氣的全身發抖,可是隻得跟著他爬上地下藏書室,聾啞道士曆來怕殷睿,看著被他綁了,早就嚇得瑟瑟發抖,任由殷睿擺布。
地麵上,另一名聾啞道士躺在不遠處,殷睿上前,順勢用手中長長的鎖鏈又綁住一個,“你們涉嫌強奸,非法限製人身自由,被我逮捕了。”
他從小奧處拿了手機,站在有訊號的地方撥了一通電話出去,大致向蔡局匯報了這幾個月的情況。
小奧多次偷襲無果,皆被殷睿三兩下給打趴在地,最終爬都爬不起來。
不到兩個小時,有警車的響報聲由遠及近傳來,很快警員從車上跑了下來,向殷睿敬了一個軍禮,押著三名嫌犯上了車。
殷睿怎麼說也是首京市警局的二把手,副局長,重案組組長,雖說掛了職,但很少拿派頭,很多的時候,像是一支利箭,衝鋒陷陣。
諸如此刻,他蹲在水池邊刷了牙,用涼水衝了澡,颳了鬍子,剪了頭發,這一係列的行為,都是一個人獨立完成,最後換上了警員送來的警服,威嚴肅穆的穿上離開。
另一邊,私家偵探老胡查出了顧名城的行蹤,與沈嘉穎約好了見麵地點,塞納河咖啡廳,將一遝照片遞給沈嘉穎,說,“顧先生半夜去了首京婦幼醫院,探望一個叫頌梵音的女人,這個女人懷孕五個多月了。”
照片一一擺在沈嘉穎的麵前。
皆是偷拍,甚至遠焦鏡頭拍到了顧名城站在病房前的畫麵,另一張照片上,是梵音被護士推進病房的畫麵。
沈嘉穎“嘶”的一聲,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倒抽了一口冷氣,她隻不過在獄中短短幾個月,頌梵音連孩子都懷上了!是名城的?一定是名城的,她近乎偏執的以為,如果不是名城的,名城何以半夜接到電話,便擔心那個蕩婦的安危,跑去醫院了?
曾經若是看到這樣的訊息,她會痛哭,會崩潰,會鬧,會抓狂。可是如今看到這樣的訊息,隻剩下無邊的怨恨,恨頌梵音,恨顧名城,恨世上一切一切破壞人感情的小三!賤人!婊子!負心漢!渣男!
可是她還是冷冷問出了口,聲音微顫,“是顧名城的孩子嗎?”
胡偵探推了推墨鏡,戴著口罩,聲音有些悶而低,“這個無從調查,醫院口風緊,沒有人可以靠近頌梵音居住的病房,周圍都是特警,除了顧先生。”
停頓了一下,胡偵探說,“噢,前陣子好像有個叫謝婷婷的可以自由出入,但是一週前,忽然被禁止進入了,隻有顧先生和醫護人員可以進了。”
他將一張照片放在沈嘉穎麵前,“每天傍晚,這名護士會牽著這隻大灰狗外出遛彎,半個小時後回病房。”
沈嘉穎微微抬起下顎,目光落在照片裡的大黃身上,沉聲說,“我知道了。”她緩緩將裝有鈔票的信封推給他,“勞煩你了。”
胡偵探說,“夫人對我們事務所的信賴,就是我們最大的支援。”他將錢轉進衣兜裡,拿起帽子匆匆離開。
沈嘉穎在原地坐了很久,顫抖的雙手指甲掐進了掌心,難怪這幾個月名城不肯去監獄裡看她,不肯撈她出來,原來將她關在裡麵,他好在外麵快活啊,她忽的冷笑了一聲。
多麼濃烈的怨恨,來源於巨大的失去感!以及婚內背叛的屈辱!
曾經美好的一切被恨意吞噬殆盡,那個憧憬愛慕美好的男人,此刻隻剩下恨到了骨子裡的報複,隻想讓那對狗男女不得好死!恨,恨死了。
她顫抖的拿起咖啡喝了口,手腕軟的像是拿不住,咖啡杯忽然掉落在了桌子上。
服務員慌忙跑過來,拿著紙巾擦著桌麵,以及沈嘉穎被燙紅的手背,“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沈嘉穎微微一笑說,“沒事。”她拿著包起身離開。
邊走邊給謝婷婷打了一通電話,約她出來,謝婷婷說什麼都不肯出來,問她發生了什麼,她也不肯說,最後匆忙結束通話了電話。
沈嘉穎吸了一口氣,又給顧名城打了一通電話,沒人接。
沈嘉穎麵色一沉,用力將手機摔在地上,繃著臉快步離開。
臘月隆冬,今年的新年皆在梵音的昏迷中度過,那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她還未從爆炸的影響中清醒,長久的陷入了昏迷,新年便那麼悄無聲息的度過了,窗外的煙花爆竹衝天爛漫,她渾然不覺。
那晚顧名城是在這裡的,他靠在窗邊看著窗外的煙花,長久不言語,記憶裡,似乎曾經跟她約過一次新年放煙火的約定,但是他食言了,那七年,每每過年,她都會外出買一串炮仗和煙花回來,大年三十,在大山裡放個不停,讓無限死寂的夜晚平添了生機。
如果沒有判斷錯,她放煙花時,喜歡沿著梯子爬上樓頂,坐在樓梯上一個人放煙花。
放了七年,獨獨兩人的新年。
護士給他打電話,說梵音醒了。
顧名城當時在開會,一句話還未說完,便棄了整個大型會議現場,一言不發的往醫院趕去,崔秘書瞠目結舌,半晌,急忙接過來,繼續主持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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