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溫颯寒,顧名城,通通罵了一遍。
走過長長的大紅燈籠,青石板巷子,紙醉金迷的長街,將她揹回了家,他有她家裡的鑰匙,把她送上了床。
期間她吐了好多次,他拿過盆子放在她的床邊,擦幹淨了她身上的汙漬,替她換了身幹淨的衣裳。
抬手看了眼手錶,時間來得及,他便起身去了廚房,在冰箱裡找到了蜂蜜,為她倒了杯蜂蜜水,喂她喝下。
後半夜她睡的安生了,他在床前站了許久,撥了一通電話出去,讓人把華妖妖和尚小苔送回來,然後離開。
第二日醒來,三人究竟是怎麼回家的,誰也記不清了,大概是習慣了,三人也沒有太多的追究,梵音洗了澡,換了身衣服,總覺得身上有股子很濃重的煙味兒,從頭發上到身上都是的。
像是被充斥著煙味兒的東西包裹了一夜,連腦袋都沒有放過。
難道她昨晚抽煙了?
三人半早上還未折騰完,殷睿的電話便打了來,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各種檢查結果出來了,紀寒……不是溫颯寒。”
對於殷睿來說,這是不可能存在的結果,可是事實證明,紀寒,真的不是溫颯寒。
無論他找誰做鑒定,無論去哪裡做檢查,無論找哪個心腹,甚至是憑著醫學常識親自動手觀察檢查報告的資料,全程盯梢,結果都是一樣的。
紀寒,不是溫颯寒。
年紀,身高,長相,血型,DNA,指紋,都不是溫颯寒。
審問他,“為什麼要撞沈嘉穎。”
紀寒笑,“剎車壞了,她運氣不好。”
審問他,“為什麼要糾纏頌梵音。”
紀寒勾唇,“漂亮女人誰都想要,男歡女愛你們也管?”
拍案審問他,“為什麼要承認自己是溫颯寒。”
紀寒笑的分外譏梟,“追女人的套路啊,聽溫天景說那女人以前是他弟弟的情婦,她那麼深情款款的衝我喊這個名字,我就玩一下啊,玩都不能玩了嗎?”
當各項指標證明瞭他的身份以後,所有的審問都是沒有異議的,他說的每句話都有可能是真的,每句話都有可能是假的。
殷睿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的態度,在親自所做的鐵證檢查報告下,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紀寒,不是溫颯寒。
那麼真正的溫颯寒在哪裡。
蔡局拿到報告的那一刻,沉默了許久,最終對殷睿說,“放棄吧,這條線斷了。”
殷睿眉梢動了動。
蔡局說,“你追了三年的線,就是這麼個結果,我跟上麵也不好交代,為了你這次抓捕行動,我跟上麵誇下了海口,打了滿票的保證,現在就這麼一張否定的紙,搞成這樣,我也不好收場,我知道你較真的性格,從不打沒把握的仗,但是這次,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知道抓捕一次所謂的溫颯寒,我們要耗費多大人力物力財力麼?要頂著什麼樣的壓力來做這件事情,隻能成功不能失敗!現在的結果呢?!紀寒隨時都能控告我們誹謗!”
殷睿沒言語。
蔡局拆開一包煙,“從現在這一刻起,不要再跟我提什麼溫颯寒,這個人已經死了,這個案子也已經結案了,沒有翻案的可能。你手上目前的所有案子都移交給小趙,過些日子跟張隊去一趟緬甸,有個臥底的任務交給你,長期潛伏的任務,你好好冷靜冷靜頭腦。”
殷睿雙手放在腿間,說,“再給我一點時間,我覺得紀寒……”
“你覺得紀寒怎麼了?”蔡局忍著怒,將一踏資料重重甩在他麵前,“這是紀寒所有的背景資料!原名紀箐,三年前改名紀寒,輟學,無業,打架鬥毆,後混跡於坦尚尼亞鑽石礦業,他就是一個小混混!至於怎麼混到如此大的產業,全靠黑吃黑!”
蔡局說,“還有什麼不夠清楚的?!”
殷睿沉穩了許久,說,“他為什麼要改名。”
蔡局眼底浮起一絲怒意,似是覺得他的詢問毫無意義,但他猶自耐著性子回答,“為了改頭換麵,黑吃黑吃大了,就需要全新的身份洗白自己。這道理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