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沈棠手裡的繡花針都不知道往哪兒落了。
之前為四老爺謀官,二太太越過王妃進宮找葉貴妃就夠出格了,現在更絕,江側妃進宮求見葉貴妃。
真是一點不帶遮掩了,就差沒明著告訴王妃,葉貴妃對她有多虛假了。
要葉貴妃真如她表現的那樣護著王妃,敲打江側妃,借江側妃幾顆膽子,也不敢求到葉貴妃跟前去。
謝歸墨扶持豫王,王妃管不了謝歸墨,也勸不動王爺,對葉貴妃來說就是顆沒用的棋子,葉貴妃怎麼可能還會在乎王妃的感受。
江側妃求葉貴妃,想見自己兄長,葉貴妃找皇上幫著求情,即便是關進刑部的犯人,也不能不讓探監了,江側妃是江老爺的親妹妹,沒準兒江側妃去勸勸,江老爺就招供了。
皇上不喜後宮干政,“這案子既然交給豫王和刑部審問,旁人就不要插手了,真需要江側妃去勸說,他們自會放她探監的。”
平常皇上對葉貴妃多有耐心,這會兒也有些幾分不耐煩。
跪求王爺不行,葉貴妃這條路也沒能走通,江側妃束手無策,擔心的吃不下睡不著。
這日,沈棠給王妃請安回沉香軒,路過花園時,遠遠見江側妃腳步匆匆出府。
孃家出事,江側妃著急很正常,但連王爺都不幫著求情,滿朝文武哪個大臣敢站出來幫江老爺說話,賬冊上送進京的贓款都沒有去向,誰冒頭,誰就是被懷疑的物件。
這些事躲著都來不及,誰敢往上湊。
花園西南角的早梅開了,沈棠折了一支帶回沉香軒,插在花瓶裡。
天冷了,秋桐燒了炭盆,沈棠歪在小榻上看書,日子過的寧靜愜意。
謝歸墨在書房看書,到吃午飯才回來,小丫鬟將飯菜擺上桌,兩人淨手,剛坐下來,筷子還沒拿起來,陳七沒通傳就直接進屋來,急道,“爺,江老爺死了。”
謝歸墨眉頭狠狠一皺,“怎麼死的?”
陳七道,“刑部還查死因。”
真是影響食慾。
前幾日江老爺差點被滅口,豫王已經有所防備了,怎麼沒防住呢。
好在陸宣撫使的冤屈已經洗刷,不然得氣死不可。
人都死了,趕去刑部也於事無補,沈棠和謝歸墨繼續吃飯。
吃完飯,謝歸墨騎馬去刑部,豫王也在,謝歸墨走進去,“死因可查出來了?”
豫王道,“仵作正在驗屍。”
剛說完,仵作就道,“是吃的飯菜裡被人下毒了。”
豫王臉色一沉,“本王不是叮囑過,吃食一定要謹慎嗎,怎麼還會中毒?!”
刑部尚書把獄卒叫來詢問。
獄卒道,“江老爺吃的喝的進肚之前,都用銀針驗過毒,今兒江側妃探監,帶的吃食也都檢查了,實在是不知道怎麼中毒的……”
謝歸墨就道,“誰準江側妃探監的?”
刑部侍郎戰戰兢兢道,“是,是我……”
豫王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刑部尚書道,“不是說了,沒有我和豫王同意,不準任何人探監江老爺嗎?”
刑部侍郎跪下道,“江側妃一連幾天都來,吵著鬧著要探監,獄卒沒辦法,把我請了去,我去的路上,正好碰到謝二老爺,就說起這事,謝二老爺說江家對靖陽王有恩,但世子大了,靖陽王管不了,再加上這案子是世子爺和寧王世子一起捅到皇上跟前的,王爺不好插手,江側妃想見一眼自己的兄長,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讓刑部通融一下,靖陽王會,會記著刑部的人情的……”
二老爺幫著說情,刑部侍郎不好不給面子,再者二老爺都說他要不放心,可以在一旁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