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來靖陽王府一趟不容易,下回見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江淮之在翰林院,姜檸回去也沒事,就多陪沈棠坐了會兒。
表姐妹說了好一會兒體己話,銀杏送姜檸出府。
姜檸走後,謝歸墨回來道,“給我收拾幾件衣服。”
沈棠望著他,“收拾衣服做什麼?”
謝歸墨道,“當年太老爺和家人是在孟州走散的,孟州緊挨著蘄州,據父王說,孟州有部分地方劃給了蘄州,再加上容貌酷似,姓也一樣,極有可能就是鎮國公府要找的人,交給別人去辦,我不放心,我親自去一趟,明早出發。”
沈棠看了眼外面的飄雪,想勸阻,又說不出口。
沈棠不捨道,“這事你告訴母妃了嗎?”
謝歸墨道,“先不告訴母妃和鎮國公府,萬一不是,豈不讓他們失望?”
主要還不是怕王妃失望,畢竟謝歸墨心底已經有幾分肯定了。
在找人一事上,別人找到的,他不信,但透過沈棠傳的訊息,他是不敢不信。
論找人,沒有比得過沈棠的。
鎮國公戰死沙場一事,還沒有查清,若是背後之人針對鎮國公府,要知道鎮國公府還有旁支,一定會橫加阻撓,萬一再痛下殺手……
這事只能秘密去辦。
謝歸墨決定的事,沒人能勸得動,沈棠也就不勸了,她能做的就是給謝歸墨多收拾幾件錦袍,再帶些防傷寒的藥。
蘄州距離京都有些遠,天寒地凍趕路也快不了,沈棠嫁給謝歸墨這麼久,兩人還是第一次分開,頗有些不捨。
夜裡更是將不捨表現的淋漓盡致。
翌日醒來,謝歸墨已經走了,身邊的床榻早已冰涼。
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可能人才剛出城,就已經在想他了。
這才只是去蘄州,回頭還要去戰場,沈棠都不敢想等待的日子得多難熬。
習慣了和謝歸墨一起吃飯,他人不在,沈棠食慾都差了不少,晚上一個人睡,更是翻來覆去睡不著,都不知道失眠了多久。
睡得晚,起得就晚,第二天沈棠醒來,王妃就來了,沈棠趕忙要下床給王妃請安,王妃道,“別急,你躺著就是。”
沈棠有些不好意思,“母妃怎麼來了?”
王妃道,“聽丫鬟說,昨兒墨兒一大清早出府,晚上都沒回來了?”
沈棠,“……”
不是吧?
謝歸墨只說不告訴王妃,他離京是去接人,不至於連離京都不告訴王妃一聲吧?
謝歸墨做事一向有主意,王妃也從不拘著他,早出晚歸,只要人回府過夜就行了,但夜不歸宿,王妃不能不過問。
沈棠道,“相公沒告訴母妃,他離京辦事去了嗎?”
要是告訴了,她就不用冒雪來沉香軒問沈棠了。
王妃很生氣,“這混賬東西,有什麼事這麼急的離京去辦,連和母妃說一聲都沒空的?”
沈棠道,“父王知道,相公可能是覺得父王會告訴母妃。”
王妃恍惚想起來,昨兒早上,王爺要去上朝,迷迷糊糊時聽王爺提過一句,說是有點事交給墨兒去辦,她當時也沒在意,王爺也沒多說,難不成王爺和她說的就是讓墨兒離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