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貴妃道,“聽燊兒說,早前墨兒就和豫王一起在得月樓吃飯,這回平遠侯府四老爺又得豫王保舉,升任兵部郎中……”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的話,葉貴妃喘的厲害。
沈娢看向沈棠,橫眉怒目,“是你慫恿靖陽王世子疏遠齊王,親近豫王的是不是?”
沈棠正愁不好開口呢,沈娢就撞上來了,沈棠道,“你可別汙衊我,前些天我被人下絕子藥,這事沒查清,我心底存著氣,四太太讓我找相公幫著向皇上保舉四老爺,我拿四叔做藉口回絕,母妃信以為真,想幫忙找父王提一句,我知道希望不大,不願讓母妃夾在中間為難,我都沒和相公提這事,相公怎麼找豫王幫忙?”
沈棠當著王妃的面說這話,必然不假,沈娢就沒再說什麼了。
葉貴妃看著王妃,“我總是希望你能說服靖陽王幫燊兒,這麼多年靖陽王也不為所動,如今墨兒和豫王走的這麼近,靖陽王是要扶持豫王了是嗎?”
王妃最怕的就是葉貴妃讓她找王爺幫齊王,王妃道,“王爺說過,他不會參與奪嫡,靖陽王府不會扶持豫王的。”
“靖陽王不會,那墨兒呢?”葉貴妃語氣咄咄。
王妃道,“墨兒和豫王私下有往來的事,你不說我都不知道,這事我回頭問問他,你養好身子要緊。”
葉貴妃苦笑一聲,一副心如死灰的絕望,“是我不該野心那麼大,我以為有鎮國公府和靖陽王府扶持,燊兒能坐到那個位置上去,沒想到鎮國公府會沒,靖陽王會袖手旁觀,最後只能指望昌平侯,這麼多年燊兒和豫王斗的你死我活,我和燊兒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這是怪鎮國公府和靖陽王府滋養了她的野心,卻不提供助力了?
鎮國公府和靖陽王府從來沒有人說過會擁護齊王為太子,葉貴妃自己想當然,最後反倒怪起鎮國公府和靖陽王府來,拿自己和齊王的命給王妃施壓。
齊王和豫王斗的你死我活,將來不論哪一方上位,都會清算對方。
葉貴妃和齊王想要活命,只能勝,不能敗。
齊王眼下還不到敗的程度,但已經露了頹勢,因為王妃和葉貴妃是表姐妹這層關係,大家都預設靖陽王府是齊王黨,哪怕王爺從來沒參與過奪嫡。
要謝歸墨公然扶持豫王,難保文武百官不會認為靖陽王更看好豫王。
葉貴妃不允許靖陽王府任何人向著豫王,尤其是謝歸墨。
沈棠心疼王妃,在這些事上,王妃既勸不動王爺,也使喚不了謝歸墨,偏偏葉貴妃還只給她施壓,或者說只能給王妃施壓,王妃夾在中間,除了左右為難外,沒有半點用處。
王妃想要走,又不好開口,好在這時候救星來了,宮女進來稟告道,“皇后娘娘來了……”
葉貴妃打發宮女道,“就說本宮頭疼,需要靜養,讓皇后回去。”
沈棠逮著機會,對王妃道,“母妃,貴妃娘娘需要靜養,咱們先回去,改日再來吧。”
王妃站起身來,對葉貴妃道,“那我今兒就先回去了,你好生休養。”
福了下身,王妃就轉身走了。
身後,葉貴妃靠在大迎枕上,臉都氣綠冒煙了。
因為憤怒,蒼白的臉都有了幾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