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瞥了旁邊飄著的周州一眼,心下嘆氣。
……算了,被渣女就被渣女吧,也不是什麼認識的人。
夏樂櫟這麼跟著商時駒到了地方。
她不知道“三級調查官”到底是什麼職銜,但看起來周州在裡面混得不錯,有間自己獨立的辦公室。
商時駒似乎是真的挺忙的,把夏樂櫟領到了地方,交代了兩句就走了,完全沒有幫忙一塊兒整理的意思。
也可能是因為一路磨磨唧唧忍不了了。
周州試圖打圓場:[有點事忙比較好,他怕你胡思亂想。]
夏樂櫟小聲:“……哥,你快別找補了。”
承認這哥們兒注孤生有這麼難嗎?
夏樂櫟當然是等商時駒走了以後才敢開口說話的。
但商時駒走了卻沒完全走。
他出了辦公室門往外走了兩步,找了一個裡面注意不到的角度往窗戶裡看。
辦公室的玻璃窗是半透明的,上面貼著橫條紋的磨砂貼膜,能看到裡面在幹什麼,又保證了一定程度的隱私。
畢竟算是半個公共場合,夏話的時候稍微偏了一下頭,手上收拾的動作沒停,幹活幹得兢兢業業的。
商時駒透過磨砂間隙看見了隱隱翕動的嘴唇,一點點擰起了眉。
他昨天就覺得不對勁了。
神情不對、反應不對、視線落點也不對。
今天的問題更多了。
進正門的時候,人下意識地往右邊靠,彷彿還有一個人並排走似的;上樓梯一到轉角,步頻就會不自覺地減速,像是在等外圈的人;他剛才開辦公室門的時候側擋了一下,讓開的空間位置足夠對方透過了,她人卻頓在門口,似乎讓什麼人先進去……
商時駒越想越煩,從兜裡摸出包煙出來,手指抵煙盒底部,敲出一根來叼在嘴裡。畢竟在室內的公共區域,他也沒點火,只是咬著煙尾的濾嘴,回憶這一路上的不對勁。
正想著,卻被旁邊的聲音打斷,“商哥。”
餘項拿著一本半新的筆記本過來。
商時駒回神:“周州的?”
他抬手想要接,餘項卻沒往前遞,而是擰著眉:“那人真是周哥的女朋友?”
商時駒鼻腔裡發出點輕聲的鼻音,像是肯定、又像是不置可否。
這時候就顯示出周州那番“人證”的說法了。有了商時駒一開始那句介紹,餘項懷疑的根本不是“女朋友是不是真的”這件事,而是問,“她這時候過來幹什麼?”
那兩邊鬧完才多久啊,又來個勞什子“女朋友”,態度平平、彷彿無事發生。
明明周哥人那麼好,周圍怎麼都是這些玩意兒?他都替周哥不值。
餘項想著前幾天的鬧劇,臉色越發不好看,冷著聲:“周哥出事都好幾天了,她現在才露面,連點難過的意思都沒有,態度平常像是什麼沒關系的人……”
商時駒突然抬頭:“你覺得她態度很正常?”
餘項:“昂?”
他被這麼一問,反而不確定了。但是想想剛才看見的,對方又是笑又是打招呼的,完全不像是戀人去世的樣子。
商時駒:“我昨天在周州家看見她,臉色白得跟鬼一樣,浴室裡都是水汽,血腥味還沒散幹淨。”
餘項懵了一下,“商哥你是說……”
商時駒不置可否。
他看了眼餘項手裡的筆記本,“你一會兒叫她去食堂,盯著點、注意觀察。”
餘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