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千何倒是很快定了神,開口安撫受害人情緒,“你放心,病房門口有調查員守著,之後進入病房的人都會被陪同,不會再給他進來的機會。”
aa:什麼?誰進來??
……
夏樂櫟本來以為接下來會上演什麼白日追兇的刺激場面,結果被關千何帶離了病房。
夏樂櫟:???
她這疑惑的表情簡直寫在臉上,關千何解釋,“醫院有醫院的人手負責,我的任務是保證你的安全。”這麼一本正經的說完,卻接著,“但是我不能強制控制被保護人的行蹤,所以你去哪,我只能配合。”
夏樂櫟正覺得這話裡面的意思怪怪的,就見關千何沖她眨眨眼。
周州不贊同:[千何!]
夏樂櫟終於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想的話,可以留下來?”
但是她一個戰鬥力負五的渣,留下來也只會礙事吧?
關千何顯然並不這麼覺得,她一臉理所當然地點頭,“你是周州的女朋友麼。”
夏樂櫟:“……”
在當事人面前被這麼申明身份,那段大聲宣稱“我男朋友”的死去回憶開始攻擊她。
關千何稍微留心了一下夏樂櫟反應,見她雖然沉默,但情緒狀態還算穩定,才接著,“周州當同事很好啊,一塊兒出任務完全不用動腦子,只要聽從安排蹲點動手就萬事大吉。事後安排也妥妥當當,但凡和他做過配合過的,回來都覺得別的搭檔是什麼狗屎。”
夏樂櫟:“呃……”
這明明是誇獎吧?怎麼覺得語氣怪怪的。
“但不覺得有點恐怖嗎?當男朋友。”關千何腳步停頓了一下,側著身瞥過來,“想什麼都被看透,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她低垂著眼瞥過來,眼睫遮住情緒,氣氛有一瞬的冰冷凝結,夏樂櫟不自然僵了下。
片刻後,是關千何自己打破了這凝滯住的氣氛。
她一臉受不了地搓了搓手臂,嘶著氣開口,“想想就毛毛的。”
夏樂櫟:“也沒有吧。”
她講的是公道話。周州人是有點過度好了,但也不至於到這種程度吧?
關千何聳聳肩,“所以你是他女朋友啊。”
頓了一下,又說,“我會配合你的。”
夏樂櫟想了半天,終於明白過來話裡面的前後邏輯。
因為當了大佬的“女朋友”,所以就被預設成了大佬能力的同一水平線嗎?她何德何能啊?!
想著,她忍不住去瞥周州。
周州像是在發呆,被夏樂櫟瞥了這麼一下,才驟然回神似的。
他半垂著眼憂鬱哀嘆:[千何居然被這麼想啊,好傷心。]
他說著傷心,但情緒卻過度平靜了。
……平靜得冷漠。
夏樂櫟為腦海裡突然浮現的後一個詞愣了下。
關千何卻在看夏樂櫟。
她也聽過傳言了。異地、認識才半年,這樣的戀愛關系能有多牢固?但要其中一個人換成周州的話,女方為他出事簡直是再正常不過了。沒人懷疑這一點,周州就是能輕而易舉地做到。
關千何只能唏噓,人果然是情緒動物。
沒見過面之前,對於這個“殉職同事的女朋友”,她只是心底感慨憐惜幾句。
但等真的見過、聊過、看過對方拍出的帶著燦爛生命力的照片之後,關千何:……周州快做個人吧,禍害也換個人禍害,人小姑娘才剛畢業吧?
熱烈,真誠,還很聰明。
要是周州還在的話,她說不定會很祝福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