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鄧立微恐怕就是調查的一個環節而已,因為碰巧被關千何撞見了,才被攔下。
問題來了,她廢了這麼大功夫、繞了那麼多圈子,就因為他一句話,說不查就不查了?真有點誠意,起碼把手裡的線索交出來吧?
一聲不吭地說自己“等結果”,商時駒覺得他要是真信了才是個傻子。
他就是沒想明白,夏樂櫟到底準備怎麼查下去。
但是這會兒看看眼前的遊輪,再想想餘項昨天發來的訊息,商時駒臉色頓時不太好起來。
——不會真的來這兒了吧?
他摸出手機,給餘項發了個訊息:[她說去哪兒度假?]
還沒等到餘項回複,旁邊終於和助理交接完的卡森抬起頭來,對著商時駒:“我就不跟你一塊兒去了,你有什麼需要跟小莊說就行。”
一上游輪就是八天七夜,卡森實在遭不住這麼久。他手底下還有別的負責選手,斷聯這麼長時間,真要有什麼爛攤子他都來不及收拾。
和別的選手比起來,反倒是商時駒這邊很省心。主要是這位要是真有什麼爛攤子,也不是他能收拾得了的……卡森很心大地把一應事物交給了助理。
思緒被打斷,商時駒暫時放下手機,瞥了眼旁邊神情拘謹的助理,點了下頭算作打招呼。
助理受寵若驚,“商哥好。”
那邊卡森卻是笑眯眯地拍了拍他,“放心,阿銘人好相處的。”
商銘,商時駒在俱樂部暫用的假名。
那天賽館,卡森做假合同的時候還不知道商時駒名字,就隨便謅了個假名——假名的諧音“銘”,起得挺敷衍的,但到底留了份檔。底檔的資料在這裡,在卡森和異監局談過之後,簽“真合同”的時候也就沿用了。
卡森安慰完助理,又轉頭看商時駒,“你都接受商業賽的邀請了,就打西蒙號上的這一場是不是也不太好?”
商時駒:“……”
他退了一步,躲開那隻想攬他肩膀的粗胖手臂,面無表情地,“再說。”
卡森不以為忤,神色自然地收回了手,“好好,等下船咱們再聊。不過你真的不考慮多打兩場?這外快又賺得不難,像是我之前和你‘女朋友’說的……”
商時駒一眼掃過去,卡森閉嘴了。
居然是真·女朋友?他還以為是“同事”呢。
卡森琢磨著那天的情況,還是覺得不太像。
心裡嘀咕歸嘀咕,他也沒再撩撥商時駒,而是對著旁邊的助理,“你跟著阿銘上去,有事聽他的安排。他不叫你,不用往前湊。”
助理有點緊張地點頭,但還是憋不住小聲,“郭哥,我就是個新人……”
一來就全權負責俱樂部未來的明星選手,是不是不太合適?
卡森:“沒事沒事,誰不是從新人過來呢?……”
要不是個新人還不用你呢。
商時駒卻沒再管那邊卡森的花言巧語、拉攏人心,兜裡的手機響了下,他掏出來一看,是餘項回複。
[嫂子沒仔細說,好像是個遊輪?]
商時駒抬眼看了眼前面的登船廊橋:“……”
等結果?她最好是。
因為有了餘項那邊的訊息,商時駒上了船、放下行李,就開始目標明確地找人。
稍微費了點功夫,還是在十三層的畫廊裡看到了夏樂櫟。
商時駒本來想直接過去的,但是看見夏樂櫟身邊的人,還是腳步頓了頓。
在秦升案子裡,那道魔音貫耳的女高音讓人印象深刻,商時駒難得記住了人。他現在這情況,要是被認出來多少有點麻煩。
商時駒擰了擰眉,到底找了根承重柱繞到了後面,暫時避了下。
……
整艘遊輪走的都是奢華路線,這個畫廊也不例外,頭頂的水晶吊燈璀璨奪目,地面的大理石地板光鑒可人,就是個不懂畫的人進來,看著那一個個精緻裝裱畫框,也能讀出兩個字——“高雅”。
溫初青就是沖著手冊上的神秘展品來的,到了畫廊處,直奔中心區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