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小莊茫然地應了聲“啊”。
於是隨著商時駒的離開,在場各色目光又轉移到了他身上。
小莊:???
餐廳。
在短暫的寂靜之後,人群登時四散奔逃。
好像是被這一幕取樂了,夏樂櫟能聽見背後低沉的、充滿神經質的笑聲——這是什麼誤入小醜片場倒黴事件?!
風刃在密閉的空間裡胡亂飛舞,桌椅碎裂的聲音此起彼伏,餐盤上的食物四散飛濺,就連正煮著的湯鍋都被劃開了,滾沸著的湯水在空中再次切割,餐廳陷入一片混亂。
有著周州提醒方向,夏樂櫟總算能夠拉著經理狼狽躲過,但也就是抱頭鼠竄的程度。
風劃破空間的唳嘯讓聲音的傳播都變得困難,她抓著經理大聲:“船上的安保的號碼多少?”
上船的時候當然有提醒,但是夏樂櫟沒注意。事實證明,有些安全須知還是要看的,人總不能預料到會遇到什麼意外。
茫茫大海,報警都盼不到出警。
只能說人還是在經歷一次次磨難中成長的,上次撞見兇案現場,夏樂櫟還是頭腦空白,但是這一次不用周州提醒,她已經能夠一邊拉著人躲避,一邊給商時駒打電話了。
鈴聲急促響起,夏樂櫟正焦急地等待著通話的接通,突然被周州把手臂往旁邊一拽。
手機猝不及防的脫手,在空中被切成了兩半,夏樂櫟也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澀著聲:“我怎麼覺得……”那人正瞄準著我啊!
這話沒說完,又被周州拽著躲開了砸下的吊燈。
周州同時壓住夏樂櫟想回頭看的動作,[別對視。]
確實有點瞄準的趨勢。
和被嚇得六神無主、狼狽逃竄的人比起來,夏樂櫟這邊逃的秩序感太強了,再加上從頭到尾都毫發無損,非常招眼。
風刃已經從最開始的無差別攻擊漸漸集中過來了。就算有周州提醒,夏樂櫟躲得也漸漸吃力了,更別說還帶著一個人。
——得分開。
就連夏樂櫟也意識到這件事。
兩人其實這時候已經快跑到餐廳門口了,但夏樂櫟覺得這情況,出去也是被追著跑。更別說還有周州的提醒,[他透過氣流壓力差製造風,不能讓人去開闊的地方。]
以對方現在的狀態,搞不好整艘船都要被他切了。
夏樂櫟:“……”
哥你看這情況是我能決定的嗎?!
她咬著牙把經理往門的方向一推,扔下句“去廣播室”,自己則是轉身面向那個黃毛。
挑釁是怎麼挑釁來著。
夏樂櫟張了張嘴,發現大腦一片空白,她選擇抬手比了個手指……還豎成了食指。不過這不重要,對於一個神經病來說,就足夠了。
夏樂櫟連反應都沒來得及,直接被周州撲倒在一邊。
而她原本所在的位置。
支在入口處的金屬指示牌被氣流切過,留在地下的部分還留著半截鋒利的斷口,被風捲起的上半部分徹底被切碎。
看著那天女散花一樣從空中紛紛揚揚散落的金屬碎屑,夏樂櫟幹嚥了一口。
這要是她還站在原地,簡直不敢想。
視線對上,周州投來個“不贊同”的眼神,不過他也沒空說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