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回來了？

可，喬靜唯聽懂了。

她如同遭受了五雷轟頂，眼前一片眩暈，緊接著一黑，又慢慢的回過神來。

厲衍瑾回來了，以前的厲衍瑾，真正的厲衍瑾，記得一切的厲衍瑾，回來了！

“初初，”厲衍瑾看著她，繼續啞聲說道，“這幾年來，你受苦了。”

夏初初還是沒有明白他的意思，沒有回過神來。

她愣愣的，連眼淚都忘記繼續流了。

“我不是你的小舅舅，我不是。”他說，“我是你的……厲衍瑾，我是深愛著你的，厲衍瑾。”

夏初初依然還沒有從他的這句話裡，回過神來。

大腦處於宕機狀態。

厲衍瑾是何等聰明的人，雖然現在剛剛才醒，體力不支，但是很多的事情，他心裡都有數。

他也看出來了，懵懂的夏初初，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

她不是他的外甥女，他也不是她的小舅舅。

他想起來了，他，都想起來了。

但這句話，他要在什麼時候，該怎麼說呢？

“我想摸摸你……”厲衍瑾說，“初初，你能把手，鬆開一點點嗎？”

夏初初愣愣的點頭，然後手上的力道一鬆。

厲衍瑾極慢極慢的抬起手來，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頰，細膩的肌膚，被他指尖摩挲著，流連著。

“我說，我回來了。我說，我不是你的小舅舅，我是你的厲衍瑾。可是初初，你怎麼聽不懂呢？”

他眼角還掛著那一滴眼淚，看起來十分動人。

夏初初終於明白，“動人”這個詞語，有一天，也可以用在一個男人身上。

她眨了眨眼，然後抬手擦去自己的眼淚，望著他，目光慢慢的清明。

厲衍瑾的指尖緩緩上移，移到她的眼睫處，然後輕輕的，擦去她殘留的淚花。

“別哭，初初，我最害怕的，就是看見你的眼淚。但我不知道，我還具不具備，為你擦眼淚的這個資格。”

他話音一落，夏初初猛然的握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眼睛，慢慢的瞪大：“小舅舅，你的意思……我，我好像……明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