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雲拍了拍張大媽的背給她順順氣，“別急，有什麼事喘完氣再說。”

張大媽彎著腰，胸腔用力起伏幾次，才終於鬆了口氣，她急忙說：“李大爺剛不知在屋子邊幹什麼，不小心摔下了扶梯，把他的腿摔斷了，那裡正好有塊石頭，他蹭在石頭上又割傷了，現在一直流血！”

張大媽急起來語速飛快，不過她已經說出了重點，李墨雲明白了，她問道：“是需要我開車送李大爺去鎮上醫院嗎？”

張大媽連連點頭。

村裡面的年輕人基本都在外打工，留下的幾個也都是些不靠譜的，村裡面的老人基本不會開車家裡面也沒有車，碰上這種事，一般都是找李墨雲。

李墨雲也不推辭，進屋拿上鑰匙就要走，潭影見狀也關上門跟上李墨雲。

“我也一起。”潭影說。

李墨雲也不和他廢話：“上車。”

李墨雲插上鑰匙，掛上前進擋踩下油門，調轉方向盤朝著村裡開去，不過3分鐘，車輛停在一個種著幾株幹巴巴的月季花和水仙花的水泥舊屋前。

屋子前的地坪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都是村裡的老人，在旁邊幫忙扶著的扶著，勸慰的勸慰，看著的就看著。

李墨雲下車直奔人群的中心，一個老頭正坐在地上，右腿那如同即將枯死的樹皮般的面板被石頭劃傷，鮮紅的血浸透了粗糙包裹的布條，他被李小水以及楊豬兒一左一右扶坐著。

老頭還咯咯笑著：“哈哈，老了不中用了，麻煩你們了。”

“李大爺，之前就說讓你小心點了，終於翻車了吧。”李墨雲笑了笑，看來是問題不大。

旁邊有人接話：“李大爺能蹦躂著呢，這次就是不小心。”

楊豬兒罵道：“去你|媽|的不小心，我看他就是不在意，還笑呵呵。”

“哎呀哎呀，你們都少說兩句吧，別把李大爺氣到了。”

李大爺被人群包圍著，聽著也不惱，繼續笑呵呵維持著自己的堅強。

“李小水，去拿上證件。”李墨雲對手足無措的李小水說。

李小水看著李墨雲，眼眸閃了閃沒說話。張大媽很快也下車過來了，替李小水扶著李大爺，李小水便快速跑進屋裡拿東西了。

這小姑娘利索，幾分鐘就拿了東西出來。

張大媽和潭影把李大爺扶上車後，李小水也隨著爺爺坐在了後座。

潭影本來想說他來開車，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李墨雲就先一步坐上了駕駛位，催促他趕緊上車。

李墨雲的動作很熟練，村裡的路並不平整，她開車卻很穩，上了公路之後每一個轉彎她都控制得恰到好處，盡力不讓車裡的人感到不適，她對這裡的路途無比熟悉。

到了醫院正好五點半，醫院還沒有下班，李小水和潭影扶著李大爺，李墨雲去掛了號，鄉鎮的醫院倒是不擠，很快就輪到他們了。

醫生給李大爺處理傷口，他們便在外面等著。

李墨雲見李小水一個人悶著頭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估計是嚇壞了，本來也就才剛上六年級的小姑娘，爺爺突然摔下來，她估計當時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潭影靠在外科門外牆角，隨時等候裡面的結果。

李墨雲沉默著走了出去，潭影看見了，但他沒有追上去，他得在這裡等著，看著李小水和她爺爺。

沒一會兒潭影看見李墨雲又回來了，手上多了個冰淇淋甜筒，他瞬間明白了，他別過眼繼續等著裡面的情況。

李墨雲在李小水身邊坐下，李小水的頭都快埋到地板裡去了，也看不見李墨雲，沒辦法，李墨雲只能叫她：“李小水？”

李小水還是低著頭。

“多大點事，這就開始自閉了？”

“之前是誰說的要超越我來著，哦對了，你已經換目標了，換成旁邊這位大佬了，你現在這個垂頭喪氣的樣子可超不過大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