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潭影老師的每日投餵。”
經過這麼久的相處,潭影多少對李墨雲有一定的瞭解,最近也不再繼續跟著那些奇奇怪怪的美食影片學做飯了,他覺得還是根據自己的想法來做靠譜,而且李墨雲也說過他不需要去學別人。
比如今日的早餐,潭影只清蒸了簡單的紅薯,再配上一碟水果拼盤,營養又健康。
“這些紅薯是張大媽給的,”潭影說,“她說你以前小時候曾經吵著鬧著要吃烤紅薯,不過今天沒烤,下次給你烤。”
“是嗎?”李墨雲看著手中的紅薯,努力想了想,還是沒有想起張大媽說的那個曾經吵著鬧著要吃烤紅薯的自己,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人還真是種健忘的生物,不管重要的不重要的,開心的不開心的,似乎只要時間足夠久,都能統統忘掉。
“不記得了。”李墨雲說。
“現在不記得沒關系,”潭影說,“以後你會記得嗎?”
“這誰知道呢?”李墨雲咬下一口柔軟香甜的紅薯,“你曾經不也不知道,未來的某一天你會突然來風溪這麼個偏遠小村呢?”
“也是。”潭影也咬下一口紅薯,笑了笑。
“對了,你剛剛在寫什麼?”潭影問,“看你很專注,很認真,很沉浸,似乎……從未見過這樣的你。”
“怎麼?”李墨雲笑問,“感覺不像我?”
“不是,”潭影思索片刻,說:“不如說,那個時候的你,更加像你。”
“你的意思是我平時都不是我了?”李墨雲問。
“也不是,”潭影又深思半響,“我感覺,不論哪個時候的你,都是真實的你,只是你還有很多我未曾見過的你。”
“你這話太哲學了潭影老師,”李墨雲懶懶地靠在椅背上,“學渣不懂。”
李墨雲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不想回答他,自個慢慢思考去。
潭影淡笑,扯開這個話題,“李老師的生日是哪一天?”
“你要給我過生日啊?”李墨雲看了看潭影,說:“謝謝你有這份善良地對待鄰居的心意,但是不用了。”
“為何?”潭影問。
“沒有為何。”李墨雲敷衍。
“你對於自己的出生一點也不開心嗎?”潭影又問。
李墨雲一扯唇角,扯出一個禮貌的笑,說:“潭影老師,有些話,不用說得那麼明確。”
“我的生日是今年小雪時節那一天。”潭影說。
“誰問你了?”李墨雲愈感這人的自說自話。
“你沒問,”潭影肯定道,“但我想告訴你。”
“我不想知道。”李墨雲吃完自己的早飯,起身就要回自己的屋。
潭影望著李墨雲的背影,慢慢斂下了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