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孟總教頭對幽蘭總是格外照顧,知道她是個女的,便總是單獨給她空地打鋪。
一路上,他們面對了打劫、落石等等無數的艱辛與挑戰,山路崎嶇,荊棘叢生,幽蘭身上劃滿了口子。
水流湍急,波濤洶湧,幾次險些被沖散,又歷經了暴風雪的洗禮,寒風刺骨,幾乎要將她淹沒。
“快要到昭陽了。”孟總教頭對身後的人道,“昭陽如今正在混戰,大夥兒務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從它後面繞過去,否則一旦被賢王的人發現,定會來搶奪這些物資。”
提到賢王,幽蘭心中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趁著夜色,商隊小心翼翼地在蜿蜒的樹林中穿梭,盡量遠離大路,但往往越是害怕什麼,越是會來什麼。
兩個巡邏計程車兵突然出現在商隊的視野裡,高聲喊道:“前面的是什麼人?”
孟總教頭只得出面道:“我們是齊北逃難來的百姓,從這裡路過。”
馬蹄聲越來越近,兩人手持篝火,漸漸露出賢王軍隊的戎裝。
“是賢王的人。”孟總教頭深吸了一口氣,從背上抽出白翎箭,拉弓如滿月,弦響箭出,瞬間便有一名士兵應聲倒下。
然另一人則機敏無比,立刻熄滅手中火把,調轉馬頭,狼狽逃竄,呼喊聲在夜空中回蕩。
“此地不宜久留。”孟總教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現在我們必須拼盡全力離開昭陽。”
他當機立斷,決定留下五人拖延追兵,自己則率領餘部,攜帶著珍貴的物資,如離弦之箭般向昭陽城外疾馳而去。
幽蘭艱難地跟在他們隊伍的最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夜色如墨,星光稀疏,他們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堅定。
幽蘭拼盡全力奔跑了一段路程,但很快就發現自己的體力難以支撐,步伐也逐漸沉重。
她心中明白,若繼續勉強跟隨,不僅無法追上隊伍,反而會成為他們的拖累。
無奈之下,她只能停下腳步,目送隊伍漸行漸遠。
她原地休息了片刻,便見留守的護衛跟了上來,遠處傳來了有些模糊的馬蹄聲,聽起來像是來了不少計程車兵。
“有桶嗎?”幽蘭問身邊的護衛。
“有一個。”身邊的護衛道。
“我們要隔出一條道來。”幽蘭目光堅定,“讓他們的馬匹沒辦法追過去。”
說罷,她提起水桶,朝著不遠處結冰的河面走去,奮力地砸開那層厚厚的冰面。
隨著一聲清脆的破裂聲,冰層被成功打破,清澈的湖水湧了出來。
他們幾人合力將冰冷刺骨的水一桶接一桶地潑灑在狹窄而曲折的必經之路上。
浩浩蕩蕩的馬蹄聲傳來,然而,當他們踏上那條被水潑灑過的結冰道路時,馬蹄瞬間失去了抓地力,紛紛打滑。
冰面上的水漬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士兵們措手不及,紛紛從馬背上摔落,人仰馬翻,場面狼藉不堪,隊伍頓時陷入了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