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銀色調的總裁辦視野極好,沈讓還在開會,而林雲諾已經回秘書辦。
時綏坐在沙發前仍能俯瞰整個交州,心裡卻有些發涼,她忍不住起身站在玻璃幕牆前,在幾百層的高度下地面的人車如螞蟻。
如果是她坐在這個位置上也會覺得別的事情無關緊要。
沈讓有些煩悶地和一個董事談著專案,走進總裁辦一抬眸卻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他霎時間啞了聲。
那人驀然回首,臉上一派平靜。
他卻抑制不住心跳加速,跟身側的男人低聲說了句話,對方默默看了一眼退出並將門關上。
他一步一步走近心裡忍不住想,她主動來找他,是不是她後悔了知道錯了。
時綏看著男人突然繞到辦公桌前坐下,半靠著椅背一隻手搭在桌面漫不經心的模樣,“想跟我說什麼?”
她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緒,他把她喊來現在問她有沒有想說的。
“我沒有什麼想說的。”
男人愣了一秒,垂在桌下的另一隻手微微攥著,聲音低沉了些,“什麼意思?”
時綏迎上對方的視線,特地放慢了語速緩緩道:“我沒有什麼想跟你說的話,你沒事的話,我可以走了嗎?”
她還要回去上班。
沈讓沉了眼眸,低聲問道:“最後一次,當初你走到底有沒有難隱之言。”
撒謊也沒關系,那五百萬也無所謂,只要她還願意……
時綏沒想到在這裡等著她呢,看來他確實很在意突然被甩。驀地回想起他朋友和他的那番話,聲音有些冷硬:“沒有,膩了。”
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是誰傷害了誰,她抬眸對上那雙冷漠的眼,又不由得感慨。
他真的太會演戲了,差一些又要自作多情。
沈讓聲比眼還冷,卻在強撐著最後的希望,“我以為你是想跟我說:你知道錯了想回到我身邊。”
“?”
她聞言一愣眉頭微皺,等徹底聽明白對方的話,她唇色有些白。
“我沒那麼賤。”
沈讓驀地站起身來,她總有辦法擊破他的平靜。
他目光沉沉,手側的青筋因痛苦暴起,“在我身邊是一件很賤的事情?”
她看著不斷往她跟前走的人,捂著胃部仍強硬著說:“不然呢?”
他把她喊來就是為了告訴她在他心裡她已經賤到可以在他身邊當個玩物?小三?
沈讓三步並作兩步扼住她的下巴,低聲質問:“那你以前在我身邊,是什麼?”
“是我瞎了眼。”才會捧出真心。
下一刻他的手卻一涼,他愣怔的看著手上那一抹濕痕,視線從虎口移到那張臉上,本就朦朧的雙眸此時被水痕染濕更顯可憐。
他以前沒讓她在床下哭過。
他控制不住手摩挲著她的眼角,感受到手下的輕顫,許久後他松開手,明明是她對不起他,也是她不告而別。
時綏回到公司,仍是有些失神落魄。
“我們回來了,”蘇清雅的聲音傳來,“誒時綏多謝你呀。”
她這才回過神來,“沒事,”
蘇清雅看著眼前那張臉煞白煞白的,“你發生什麼了?”
時綏半開玩笑地說:“想到以前失戀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