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沈讓,他怨氣又上來了些。
誰能料到他不過是看到她送的假表嘲諷了下扔進垃圾桶,沈讓之後會那麼生氣。甚至把他家搞得跌了一個階層,眼中恨意浮現卻仍笑著遞上一杯酒。
時綏臉色越發難看,用力推搡試圖逃出:“我不認識你,也不認識什麼沈讓,放手。”
他看著懷著不斷掙紮卻越發鮮活的人,笑了聲:“和我喝一杯就放手。”
她被塞了杯酒,咬著唇想潑出去卻被對方及時鉗住手腕動彈不得,幹脆鬆了手。
啪嚓一聲,水花四濺,有侍者聞聲趕來。
謝知遠看著幾名服務生過來,笑著放開了對方,他還不想現在就鬧大,畢竟這次也是混進來的。
“以後我們還會再見的。”語罷朝遠處走去隱入跳舞狂歡的人群裡。
時綏愣怔在原地,她不想再見到這些人了,片刻後顫抖著給沈祺發了條資訊就要往遊輪門口走去。
冷不丁又被人拍了下,她反應有些大地回頭望去,只見侍者神情緊張地指了指她的腿:“小姐,您受傷了,您先坐下我去給你找藥箱。”
她低頭看去,小腿上端蔓延著一大片紅到腳踝,乍一看有些觸目驚心。
後知後覺有了痛感,大概是剛剛被酒杯碎片濺到,不知道裡面會不會有玻璃碎片。
她點點頭就近拉了張椅子坐下,“麻煩了。”
“您稍等。”
她看著侍者的背影頭越發暈沉,動了動將手放在桌上撐著臉。
甲板外,眾人玩得正起勁,沈讓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小時那人仍沒有回來。
他冷著臉起身朝輪船內走去。
門推動的聲音激起沈祺的好奇,下意識抬眸望去只見她哥的背影消失在門內,他怎麼又進去了。
“沈祺,到你了。”範季雲的視線也跟著她望去,“你哥幹嘛去?”
她搖搖頭:“可能去洗手間?”頓了頓心中閃過一絲莫名的預感,“你們先玩,我去看看綏綏。”
拿起手機就瞧見時綏給她發的資訊,她要回去了?
【你現在就回去?】
沈讓下了二樓,一秒就瞧見那道黑色身影,她似乎是醉了半側著臉靠在桌上。
他正要朝她而去就見侍者匆匆拿著藥箱走了過去,她怎麼了?
“小姐,你還好嗎?”剛走近就聽見侍者有些驚慌的聲音。
他目光掃過陷入昏睡的人,在看見一大片血跡時,瞳孔不受控地一縮。
他俯身拍了拍時綏,聲音難得有些溫柔:“時綏,醒醒。”
見人迷濛著睜開眼,他心中的慌亂才減少一些,輕聲問:“你腿被什麼傷到了?我送你去醫院。”
時綏視線有些朦朧,見清雋的臉上是她以前常見到的神情,愣怔著搖了搖頭低聲說:“玻璃碎片。”
侍者見人醒來慌亂也少了些,蹲下身子開啟藥箱:“小姐,我給您先清理一下傷口。”
時綏垂眸俯下身接過棉棒,“我自己來吧。”
但因醉意看不清在胡亂擦著,反而將紅染得越發滲人。
沈讓皺著眉最後蹲下身子從藥箱拿出幹淨的棉棒,這次沾了酒精的棉棒很快就將血跡擦幹,只留下幾個傷口,其中兩個血肉裡還嵌著一厘米左右的碎片,在燈下隱隱折射著光。
她盯了許久,眼睛越發迷濛,這兩人都出現在這艘船上也是在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