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綏眨了眨眼,水光染到眼睫上,“可是要是你呢?你有錢有勢,女人想要多少招招手就能有。”
現在是得不到才想要。
他盯著纖長的睫毛上細微的水珠,再也沒忍住,雙手同時撫上那張想躲開的臉,略微起身雙腿開啟將她膝蓋也包住,順勢將人壓到沙發靠背,滿懷眷戀地用大拇指輕輕掃掉那一點水意。
她的眼睫微微顫抖著,帶來細微卻十分難耐的癢意,他只能用力撫上她的臉頰將癢壓下去。
語氣輕又深情:“四年來,我從未找過其他女人,從一開始就只有你。”
時綏聞言一愣,他沒有再找過嗎?心裡漫起絲絲縷縷複雜酸脹,男人的手帶來溫度讓臉頰一陣陣發燙,她伸手掰開臉頰的手。
“抱歉,我還是沒有辦法,即使你現在是這樣也不代表以後,你若是有心瞞著我,我能知道嗎?”
沈讓卸了力,任由那雙手把他的放下,他腦中閃過仍躺在icu的中年女人,瞞住她……
他將雙手撐在她耳側的沙發靠背上,痛苦地閉上眼,“我以後也不會找其他女人。”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時綏眼神閃爍地盯著眼前近在咫尺的臉,抿著唇說了謊,“如果我小姨明天回來,我可以考慮。”
但話說出口的瞬間,原本坦誠的談話已經變了意味,是她在試探他。
她知道她自己目前根本沒辦法……
沈讓緩慢地直起身子,她的空間也一下子大了起來,入鼻的不再是他身上清冽的氣味,
“這個要看你小姨的意思。”他還想說些什麼時,手機鈴聲響起。
他看了眼來電,往後退了幾步接通,“沈總,那邊出事了。”
“我知道了,現在過去。”
時綏盯著他下意識的防備動作,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潛意識的行為是不會騙人的。
無論說得如何讓人心動,本質的東西並沒有解決,裝出來的還是會在細微處露出馬腳。
沈讓掛掉電話就對上一雙平靜得冷漠的淺瞳,突然巨大的不安蔓延上心頭,他身子往前走了一步,“綏綏,我公司有些事先走了,過幾日我來找你。”
語罷也顧不得許多,朝著玄關走去。
在他跨出門時,身後傳來聲音:“等下,你落下東西了。”
他有些詫異地回頭,只見女孩握著拳頭匆匆從房間裡走到他身前,拉起他的手。
還沒來得及高興,一塊冰冷的金屬觸感就落在他手心,是那塊表。
還不等他說什麼,砰的一聲門已經關上。
他看著黑色的門體,陡然升起想按門鈴將一切全託盤而出的沖動,但手機鈴聲再響起將他的理智拉回,他只得攥緊腕錶轉身朝電梯走去。
“現在情況怎麼樣?”
電話那頭的女聲有些急切,“情況惡化需要立即做手術,現在已經進手術室了。”
他再發開口卻已經啞了,“嗯,我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