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下,平靜地說:“沈讓,算了吧。”
正想小跑追上人群,一雙手橫著過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沈讓抿著唇站到她面前,神情染上了一絲難過和緊張,“婚禮結束我想請你去個地方看樣東西。”
時綏抬眼對上溫柔繾綣的眼神,幾秒後還是低聲應了句,“隨便。”
等兩人緩慢走出去時,婚禮大部隊已經走了很遠,時綏看著遠處那片變小的人群,又看著什麼都不剩的門口喃喃自語道:“得走著回去了。”
索性不算太遠,只有不到兩公裡的路程。
她看了眼身旁男人蒼白的臉,“你要不要叫沈祺叫車送你回去。”
沈讓看著今天的好天氣以及沿路的風景,柔聲問道:“你想走路嗎?”
時綏沒有回答,而是踏上路程。
很快,另一道腳步聲也響起,她的餘光能瞧見男人和她並肩而行,他們走在樹蔭下仍是有些熱。
走了許久時綏摘下了頭盔想透透風,手就被人牽起拿走頭盔,她詫異地瞥了眼身旁的人。
“我幫你拿著,”話雖如此,但她的手也就這樣被包在手心裡。
他的手很燙,那種熾熱的溫度一直從她指尖蔓延到心口,她指尖動了動。
那雙手放鬆下來,她正想抽離對方修長的手指就趁虛而入從她指縫扣上她手背。
他的手單方面緊緊相握著。
沈讓帶著她走起來,直視前方輕聲地說:“起碼現在先別拒絕我。”
他感受著掌心裡纖細的手掌,似乎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卸了力任他握著,他唇邊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相握的手越發用力。
直到又走回婚禮的古堡,那隻手才猛地甩開他。
這段路太短了。
時綏摸了下重得自由的左手,強行鎮定地走到人群最前面。
新郎新娘正在互念誓詞。
看著相擁的兩人,她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
新娘背對著人群笑著大聲喊道:“謝謝大家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我要拋捧花了,有想要的可以搶啦!”
話音剛落,捧花在空中丟擲一道弧形。
大家也都湧動著搶奪,結果場面有些小混亂,捧花在空中被拋起好幾次,最後落在高大矜貴的男人身上。
眾人都愣住,礙於他周身的氣場沒有再靠過去搶。
時綏視線順著人群也落到男人處,只見他緩緩彎下腰將捧花撿起,朝著臺上的新人們平靜地說:“多謝,好運我收下了。”
氣氛很快又熱鬧起來,來賓幾乎都是年輕一輩,此時新人也換上另一套輕便的婚服和眾人跳起舞來。
沈讓看著那束捧花,心情很好,這是老天的暗示嗎?
沈祺瞥了眼坐在酒塔旁的時綏,又看向時綏身旁的男人,“哥,你要不要回房休息一下?”
“不用。”
她伸手拉上男人的衣袖,“可是醫生說你必須好好休息,你都差點心肌炎了。”
這句話沒有刻意放低聲量,一旁的時綏自然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