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眼魚一愣，沐阮阮是除了在教育它不許吃人的時候才會露出這種嚴肅的表情。

對上她失望又帶著些生氣的眼眸，剛醒的燈眼魚微微一愣，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它直直的從她的手中蹦了起來，“阮阮？”

燈眼魚的聲音依舊呆萌洪亮，沐阮阮濕漉漉的眼眸中劃過一絲安心，但她依舊嘟著嘴板著臉，

“什麼阮阮，我當你都不認識我了呢。做了壞事，你倒好，拍拍屁股就睡到現在。”

沐阮阮軟糯的嗓音卻帶著嚴肅的怒意，燈眼魚直接愣住了，它一臉蒙圈，“啊？”

阮阮在說什麼，它怎麼聽不懂？

見燈眼魚一副不敢認錯的模樣，沐阮阮更加生氣了，她恨鐵不成鋼的捏了一把他的小魚鰭，“你現在還學會裝傻了？”

燈燈以前只知道傻乎乎的吃人，現在還學會裝傻了。

見沐阮阮真的生氣了，燈眼魚急的直打轉，“你在說什麼呀？阮阮？”

什麼拍拍屁股睡到現在？還有什麼裝傻？

見燈眼魚閃亮的眼中全是迷茫，沐阮阮心中的古怪感越來越強，她抿了抿唇瓣，有些遲疑開口道，“你忘了你昨天，都幹了什麼好事？”

燈眼魚：“啊？”

沐阮阮鼓了鼓腮幫子，“你說你要殺了小喜，還、還……”

一想到昨天出現在她手心的那一枚水刃，沐阮阮就十分生氣，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指著自己白嫩的掌心，

“你還在我的手心放了一枚水刃，你知道我差點就殺人了嘛？”

越想越氣，沐阮阮雙手捧住了燈眼魚，將它的圓臉夾了起來，一字一頓的重複道，“我差、點、就、殺、人、了。”

聽著沐阮阮的語氣以及看著她的動作，燈眼魚剛剛還一片空白的腦袋中終於出現了一個畫面。

它大聲喊著要殺了小喜，然後好像真的……

見燈眼睛愣住，沐阮阮知道它想起來了，她嚴肅的皺起小臉，“你想怎麼解釋，燈燈？”

想到自己差點害沐阮阮變成妖，燈眼魚立刻就慌了，它磕磕巴巴的開口，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當時就想著要給阮阮報仇，然後我就、不知道怎麼、就……”

燈眼魚越說越發語無倫次，它根本不清楚自己當時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舉動。

明明知道自己為了進化妖氣做了這麼多努力，它怎麼會那樣在阮阮手中塞一枚水刃呢？

那豈不就會令阮阮也變成一隻妖嗎？

看見燈眼魚手足無措的模樣，沐阮阮忍不住心軟了，她鬆了些手中的力道，讓燈眼魚能夠停留在這微涼的水中。

她湛藍色的大尾巴挪了挪，給燈眼魚留出一席之地。

“我當時就想著給阮阮報仇，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就忽然感覺那個小喜、好像要對你做出不好的事情……我就很想……”

越說燈眼魚就越慚愧，它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看見燈眼魚滿臉羞愧的模樣，沐阮阮皺著著眉頭越聽心中越慌。

難道妖的本性真的不能除幹淨嗎？就連燈燈這種心地純良的小妖，也會産生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