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燈還沒有從嗆入海水的口鼻難受中走出來。

但是感覺到自己似乎碰到了除面前男人之外還能依靠的東西，他十分有骨氣的吸了吸鼻子，然後放開了徐欽的脖子。

月光下，徐欽能清晰的看見少年那張清雋的臉已經難受的皺起，那雙幹淨澄澈的眼尾通紅，但是嘴唇卻依舊倔強的抿起。

看起來既可憐又……可愛。

徐欽微微垂眸，看了一眼藏在水底下兩人的姿勢。

面前的少年並未將自己的腿松開，還十分用力的……

察覺到徐欽的目光，沐燈臉頰微微發燙，他強作鎮定的鼓起來腮幫子，理不直氣也壯的對著徐欽，“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卑劣的人類……

想了想，他立刻就改口了，“不對、妖怪！”

“就是你幹的事情，不然我好端端的一隻魚，怎麼變成人就溺水了呢？！”

一邊說著，沐燈一邊用力的夾緊徐欽的腰，是將其夾斷。

可作為一個不知經歷過多少次輪回，不知魔化過多少次的妖不屬於妖，靈不屬於靈的徐欽，只覺得少年的力道對他而言不痛不癢。

他都沒有多加理會，反而頗有耐心的開口解釋道，“不是我。”

看著面前男人似乎想要否認，沐燈撇了撇嘴，十分唾棄他的這種行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像你這種邪惡的妖怪，就是喜歡狡辯，為自己的罪行做出辯解。”

徐欽眉頭微微皺起，再一次很有耐心道，“不是我，而且我也不是妖。”

頓了頓，徐欽上下橫掃了一眼仰躺著靠在岸邊的少年，然後一本正經的開口，“你才是。”

聽見這話，沐燈瞬間被噎住了，他睜大了眼睛，瞪著面前的徐欽，但他的眼神卻毫無氣勢，並且帶著心虛。

“你……”

沐燈十分不死心，他“啪”的一下拍在了徐欽的肩膀上，然後十分蠻橫不講理的，用自己的妖力在他的身體裡遊走了一圈。

而徐欽只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卻沒有阻止他的行動。

在男人的體內遊走一遭之後，沐燈睜大了眼睛。

面前的這個人類，體內靈力浩瀚的讓人無法想象！

別說是一個阮阮了，就算是十個阮阮加在一起也沒有他的靈力多！

少年的妖力很弱，而且隱隱能感覺到其中夾雜著一絲靈力，徐欽知道他、距離徹底變成一個“靈”只差臨門一腳。

但這個契機，不知道那個無處不在“法則”什麼時候才會給他。

沐燈不死心，他按著徐欽的肩膀，想要再遊走一次，卻被徐欽一手握住了。

他淡漠的開口道，“妖力不能隨隨便便在一個靈的體內遊走，不但會損害靈的身體，還有可能導致他産生心魔。”

聞言，沐燈疑惑的歪了歪頭，“啊？”

徐欽有些無奈。

罷了，不過是一隻初開靈智的小妖，他和他說這些做什麼？

一邊這麼想著，徐欽緩緩松開了沐燈的手。

他那一張如妖似神的臉上波瀾不驚，語氣也依舊是透著那股疏離，“這次請你過來，是想驗證一件事情。”

沐燈：“啊？”

他和這只卑劣的妖、呃，靈有什麼事情需要驗證的？

而徐欽的動作卻已經告訴了他的答案。

他蒼白的手指還有到時候還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海水，滴答滴答的海水從他的手腕一直往下滴。

而徐欽骨節分明的手已經緩緩伸到了沐燈的脖子上，握住了少年的白嫩的脖子，他的嗓音低沉又悅耳，但說出來的話卻冷漠到了極致，

“我想知道……你會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