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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界

那時應承澤覺得李藜是他這輩子遇到過的最不厚道,甚至是最卑鄙,最狠心的人。

山上的春天已經慢慢醒了。

李藜將帶綠色的磁吸貼全部移到白板牆頂端。

她假裝沒有聽到應承澤重複的問題,開始挑選帶粉色的磁吸貼,排到綠色磁吸貼下面。

“問你話呢?”

李藜沉默。

應承澤蠻橫無理道:“你不回答,我們今天就一直耗著。”

李藜把排列好的磁吸貼嘩嘩嘩全打亂,轉過身向著應承澤不耐煩道:“你不覺得你的行為舉止很越界嗎?我們現在只是租賃關系。”

應承澤恨意漸起,不由得提高音量質問道:“當初是誰先越界的?”

李藜語塞,不耐煩的情緒化為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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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時期,李藜和應承澤同班,但兩人並不算熟。

李藜在那個大多數人都認為女孩子後勁不足,不適合學理科的年代,一直穩坐市重點高中理科班第一名的位置。

而應承澤是一直排在李藜後面的第二名。

讓李藜不服氣的是所有人都覺得應承澤之所以沒有考過李藜,是因為他沒有李藜刻苦認真,要是應承澤把打籃球的時間花到學習上,一定能將李藜遠遠甩到後面。

當時的李藜已經足夠理性,沒有被這類議論和說法裹挾影響,她依然保持著自己的學習節奏,也保持著第一名的位置。

只是當李藜在學校再見到應承澤那張俊俏得過分的臉時,莫名心煩生氣。

有時候兩人在教室狹窄的過道遇到,李藜都不想多看他一眼,甚至會埋著頭繞開他。慢慢的,應承澤察覺到李藜不待見他,不再對李藜笑,也不再跟李藜打招呼。

其他同學和老師只當兩人是競爭對手,互相看不順眼,並未多想。

高考成績出來的那天晚上,李藜查到自己的成績之後,馬上跟班主任打聽應承澤的成績,得知應承澤還是沒她考得好時,卸下了背在身上三個多月的重擔。

李藜有個大她六歲的姐姐李映,李藜成為市裡高考狀元的時候,李映已經和同學開了三年的軟體公司,賺到了很多很多錢。

李映具體賺了多少錢李藜不清楚,但她想應該是超出了父母認知的數額很多很多的。不然她父母也不會馬上關掉家裡的飯館,跑到深圳去照顧李映的生活起居。

如此一來李藜成為高考狀元這事兒完全沒人關心。

當然即使她父母在家,也不會關心。

畢竟父母疼愛的李映當初也是理科狀元。

李藜本身對考個好大學,選個好專業,進一家好的公司,找一個好的男人,組建一個好的家庭這種人生沒有絲毫興趣。

她在沒有人建議、幹涉的情況下,完全只考慮個人興趣和優勢,填報了華大的建築學。

應承澤跟她報了同一所大學,選擇了十多年前很吃香,現在更吃香的計算機專業。

兩人從高中同學變為大學同學,交集卻未增多。

直到學校的學長把應承澤拉進老鄉群,讓應承澤組織新生參加老鄉聚會的時候,他們才産生交集。

某天李藜收到備注為應澤承的訊息:“明天晚上六點,下沉廣場老鄉聚會。”

李藜給應承澤的企鵝號備注換了好幾次。

剛升高三沒多久,李藜收到了應承澤的好友申請。

李藜看應承澤的暱稱竟然是澤承應,覺得這人挺有意思,就給他備注成承澤應。

後來班上的同學明裡暗裡指李藜沒有應承澤聰明時,李藜把應承澤的備注改成了第二名。

進入大學之後,李藜某天偶然翻到應承澤的企鵝號,才把“第二名”改成“應澤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