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兒，你呢？”

李藜搖頭：“我平常都是兩頓飯，冰箱裡還有幾片面包，要不要給你做個三明治？”

應承澤起身：“行，剛好下去喝點水。”

“為什麼沒在樓上裝飲水機？”應承澤接了一杯水，邊喝邊問。

“這樣可以避免久坐，還可以藉著喝水的時間，爬一爬樓梯。”李藜取出蝦仁、西紅柿、芝士片、火腿片。

應承澤咕嘟一聲吞了一口水，嘴角一勾道：“難怪。”

李藜用眼神罵他。

應承澤將馬克杯遞到她唇邊，“喝點水，消消火。”

突然出現在廚房門口的趙躍然大喊：“哎哎哎，膩不膩人啊，你倆。”

應承澤抬起長腿踢了他一腳。

過了一會兒，鄧茵也從臥室出來。

鄧茵抓了抓她順滑的黑長直，靠在廚房門說：“你倆是我見過複合最快的情侶了，一點起承轉合都沒有，真沒意思。”

李藜和應承澤對視一眼，都正想說點什麼，鄧茵又補充：“所以我決定開始追承澤，反正他以前喜歡我。”

李藜沒繃住，笑出聲。

應承澤也是一臉無語。

鄧茵：“你不信？要不是他爸媽當年棒打鴛鴦，我跟他說不定現在已經有倆小孩了。”

“我可以作證，鄧茵說的句句屬實。”趙躍然邊說邊溜到灶前，眼睛緊盯鍋裡的蝦仁、火腿片。

李藜不是不信，而是覺得無聊、幼稚，拿矽膠鏟翻動鍋裡的食材，鼓勵道：“我祝你成功吧！”

應承澤捏她後脖子，惡狠狠地說：“你就不能假裝在乎在乎？”

癢得很，李藜縮脖子躲著，呵呵低笑：“最好你們四人整天都談過來、戀過去，亂成一鍋粥，這樣我好清淨清靜。”

鄧茵：“張愛玲不是說過？一個不吃醋的女人，多少有點病態。我看李藜你就很病態。”

應承澤贊同鄧茵這話。

他無論是高中，還是大學或工作期間，身邊都不缺對他示好的女生，可無論是他和李藜談戀愛前，還是談戀愛之後，李藜都未曾有過不滿、嫉妒。

李藜有心讓鄧茵和周雲起複合，這樣這棟房子裡可能出現的麻煩就會少很多，於是她說：“你不病態，怎麼不重新追周雲起？還放任他跑來我這裡。”

鄧茵：“因為他和你一樣病態，從來不吃醋，跟這種人談戀愛，很無趣。”

“那是因為我並不喜歡你。”

周雲起無情的話反射出刀劍一般的寒光。

廚房裡的人皆靜止了。

李藜的手肘碰碰應承澤，小聲道：“翻一下面包片。”

應承澤正揣摩周雲起的意圖，看了一眼李藜事不關己的表情，忽而覺得他當真完全不需要擔憂李藜會喜歡周雲起。

核心穩定的李藜，永遠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盡可能地將自己與他人的關系維持在最簡單的狀態。

她巴不得鄧茵纏著周雲起，或周雲起對鄧茵舊情未了。

麵包是應承澤來的那前一天做的，現在只剩下六片。

李藜想問一問另外三人要不要吃，可眼下又不是能問這種問題的氣氛。

周雲起和鄧茵還在無聲對峙。

李藜猶猶豫豫，只做了應承澤的份。

她組裝好食材，端起盤子問看戲的應承澤：“夠不夠？”

趙躍然伸手一撈，張開血盆大口迅速幹掉一大半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