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藜對他的瞭解還停在過去,以為他的反應會跟過去一樣。
過去李藜因為應承澤頻率過高的需求,也問過他類似的問題。
那時他發了好大的火,還生了一下午悶氣。
李藜還清晰地記得他紅著眼說的話。
“如果你認為我找你只是為瞭解決生理需求,幹脆以後我們都不要見面了。”
他身邊並不缺對他有好感的女生。
他沒必要,也不需要為了跟她上床,費盡心思找到她,接近她,入住她家。
昨天,他除了可以像從前那樣否認,還可以這樣回答她的。
可他什麼都沒說。
他們分手七年多了,七年多的時間,足夠讓一個人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怕他報複嗎?
李藜不怕。
他口口聲聲說當年是她拋棄了他,他如若確實打算報複她,無非是要讓她重新愛上他,然後他好拋棄她。
她可以不愛上他的。
她可以不愛上任何人。
不被人愛,不愛人,比賺錢生存簡單多了。
實在沒什麼好怕的。
“你去買吧,我先去買其他東西。”
“不行,一起去,又不是我一個人用。”
消毒水的味道,拖把拖過瓷磚殘留的腥味,熟食區散發的香料味,水果的清香以及水産區的腥味填滿了整個超市。
李藜想快點結束購物,也想快點結束人生的大變動,她把住購物車,以平淡的口吻說:“我其實對那事兒沒什麼興趣,你如果實在憋的厲害,還不如早點回安城。”
到這個時候,李藜已經完全不相信他真的憋了這麼多年。
他從來不缺女伴。
即使趙躍然不給李藜同步他的人生動態,李藜也知道他從來都不缺女伴。
李藜也不是認為他們分手之後,都還得為對方守貞,她不是個保守封建的人。
她只是忽然覺得有點惡心。
具體惡心什麼,她沒辦法說明。
當然,也許她只是為了不跟他上床,生生逼出了惡心感。
應承澤:“是麼?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是誰哭來的?”
李藜咬咬牙,不顧後果地回擊:“這也不能證明我對這事兒感興趣,再說了這種事情又不是非得要真人才能解決。”
“我還以為你不想我,但至少會想我的身體。”應承澤取下幾盒牛奶扔進購物車,“畢竟我這些年一直很想念你的身體帶給我的快樂。”
他的每一個字都不輕不重,平穩如無風的湖面。
像是調情,卻沒什麼情緒。
像是委屈,卻聽不出他的在乎。
李藜:“也許這種事情帶來的快樂是低階快樂。”
“人不能沉湎於低階快樂。”
人也不能沉湎於過去。
人得往前走,避免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