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承澤看到她連這房間的門都不願意再進,雙手無法控制地抽動,不得不撐住桌子,咬牙切齒地冷笑,“你既然不想打擾我,為什麼要讓我跟你戀愛?為什麼要說你高中的時候就喜歡我?難不成你從那個時候就在說假話,難不成你從來都是個撒謊成性的人?”
他還是在譴責她當初的越界。
李藜委屈不滿,且厭煩,往牆邊靠了一步,譴責回去:“是你非要讓我去你的生日聚餐的。”
她的底氣沒那麼足,繼續譴責的聲音些微降低:“而且是你要在校門口等我的。”
應承澤心猛地絞緊,撐著桌子穩了幾秒,然後直起身子,冷淡地看著越退越後的李藜,諷道:“我有說過我是在等你嗎?”
李藜微怔,恍然發現他的確沒有說過他是在等她。
因為她自作多情,認為他那時候那麼湊巧地出現在那裡,一定是在等她,所以她從未向他確認過這個問題。
雖然李藜懷疑他是生氣才會這樣說,但也算是又找到了一項他其實沒那麼愛她的證據。
她笑,卻發覺臉上的肌肉有些僵硬,笑容因此像糊在牆上的報紙一樣難看。
“談了快五六年,又分手了快七八年,兩個都三十多的人還在扯這些,不覺得幼稚無聊嗎?”
“既然你覺得我幼稚無聊,就去找不幼稚不無聊的周雲起好了。”應承澤關上門之前如此說道。
他大手長臂,讓門關上的速度異常得快。
李藜都快以為是風吹的了。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端坐在臥室,適應新桌椅的李藜,聽到了隱約的關門聲,又過了幾分鐘,院子裡此起彼伏的笑嚷聲傳到耳邊。
“那些人好像跟到山上來了。”鄭淞影走到應承澤身邊,低聲道。
她看著那幾個坐在麵包店外面長椅上的人,焦慮起來,微微抬高臉說:“我今天晚上跟公司商量一下,你能不能暫時別發宣告?”
應承澤:“你考慮清楚,這種緋聞八卦,拖得時間越久越解釋不清楚,而且最終可能只有你的形象和事業會受到不好的影響。”
鄭淞影對他這種不給她任何希望餘地的“好言”感到反感和惱怒,像快瘋掉的牛那樣尥了蹶子。
“反正李藜都和周雲起在一起了,你為什麼不考慮接受我的心意?”
應承澤光是聽到李藜的名字和周雲起連在一起都煩躁的不行,更不用說他此刻腦子裡還有那幅李藜給周雲起理發的畫面,神經哪裡經得起鄭淞影的故意刺激。
他推著木質門扉的手青筋暴起,直接道:“你是因為在娛樂圈待太久,所以學會造謠了?”
鄭淞影伸手抓住了應承澤的衣邊,並緊緊攥在手心。
她又尥了蹶子。
那幾個等待許久的狗仔,已經將這場景迅速記錄,並且沒有要放下手裡的拍攝裝置的意思。
雖然村裡幾乎沒有人能準確叫出她的名字,雖然城市裡能當場叫出她名字的人也不多,但她的的確確是當紅偶像女星,全網擁有四千多萬的粉絲。
鄭淞影賭應承澤不會在這樣的情形下甩開她,不會如此殘忍的拂她這個公眾人物的面子。
可應承澤皺著眉,將他的衣服從她的手中拽走了。
他確實像他的朋友同事評價的那樣,做事從不拖泥帶水,對感情亦是如此。
可他為什麼偏偏在跟李藜的愛情上如此拖泥帶水呢?
他這樣對她是不是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