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文則十足的陰陽怪氣:感謝插畫師杖藜的邀請,讓我能體驗豐富的山村生活,祝你和應總百年好合。
她發布的照片裡有一張李藜的單人照,李藜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照的,也不知道她出於什麼理由照的。
但她在這樣的情況下發出來,多少是存了報複的心思的。
李藜的正面照和職業就這樣被徹底曝光,而肇事者鄭淞影一大早就夥同趙躍然離開了。
深圳。
李映老公鄭則成問:“這不是老家的房子嗎?你妹該不會就是插畫師杖藜?”
鄭則成是李映的學弟兼下屬,在李映公司市場部工作。
“難怪一直不回複我們的郵件。”鄭則成左滑照片,看著沙發上的岳父岳母故意道:“她取這個名字,該不是因為小時候經常捱打吧?”
李映剛給兒子洗完澡,正拿紙巾吸他耳朵裡的水,喊道:“拿過來給我看看。”
鄭則成眉目間略有不悅,起身時看了一眼沙發上的李德清。
李德清輕咳了一聲:“映兒,你咋莫法好好講話。”
李映當沒聽見,抓著手機翻看照片,一些李藜畫畫的零星記憶翻湧,基本確定杖藜就是李藜。
她將手機還給鄭則成,命令道:“找別的畫師合作,不要再給她發郵件。”
“為什麼?現在知道她就是你妹,一家人不是更好合作,說不定還不用花錢。”鄭則成說著還是看向李德清,“對吧,爸,別便宜了其他人。”
李德清應和:“確實,確實。”
李映擠出乳液抹到兒子臉上和手上,肅著一張臉說:“我已經買好票了,月底送你們回水寧。”
“你這是啥意思?”李德清幹瘦的手撐著沙發,顫著聲音問道。
李映扭頭瞥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對面的鄭則成,冷著聲嗓說:“不然你跟他生活,反正你們是一類人。”
鄭則成心虛道:“你怎麼這樣對爸說話!”
李映冷笑一聲,將兒子帶到玩具屋。
“你知道當年李藜發現你在外面找女人,被你和媽暴打一頓後,跟我說了什麼嗎?”李映緊緊拉上玩具屋的門,走到客廳中央問。
李德清和張英蓮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侷促地呆坐在沙發上。
“她說我以後找的老公也會跟你一樣,因為我不覺得你找女人的事情有問題,自然而然就會找個跟你一樣的老公,到時候你們還會勸我為了孩子忍一忍,這種事很正常。”
李映厭惡地掃著客廳的三個木樁一樣的人,似笑非笑地說:“你們看她是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說中了?”
“我當時還認為她在詛咒我,現在一看她的確比我聰明,早早發現你們已經爛到根上了。”
那天李藜出於氣憤對李映說了很多話,她自己可能都快忘了。
李映一度也快全忘了,可在發現鄭則成養女人,而李德清明明知道,卻幫著鄭則成欺瞞她,勸她不要為此把家搞散了的時候,她全想起來了。
滿臂血痕的李藜說:“你以為他們是疼你嗎?他們疼的是一個想象中的兒子,但凡他們有能力追生一個兒子,你會比我的下場更慘。你以為他們事事順著你是怕你?不是,那是因為你從來不在關乎他們權力的事情上反抗他們,他們沒有從你這兒感受到任何威脅。”
李映和鄭則成結婚後,李德清有了真實的兒子,李映才漸漸明白李藜話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