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心裡不安,試著說:“爸爸,不要惹別人背後說你重男輕女。”
“重男輕女是自古以來的傳統,你去看看哪個不重男輕女,我們對她算好了,哪個女子三十幾還蹲在屋裡,沒有打發出去。”王紹亮越說越理直氣壯,短粗的手掌時不時拍著桌子。
王慧心一點一滴涼透,“我這週末就會搬去新遠家。”
她媽立即阻止:“那咋行?你們婚都沒結,逗起人家笑。”
王慧靠著憋了許久的怨氣說:“上週一我們就領證了,反正你們不打算給我嫁妝,那我也不會讓他給你們彩禮,也不辦酒席,他之前承諾的彩禮,已經交給我,我會拿來買車。”
王紹亮舉著椅子站了起來,整張臉猙獰可怖,“你是不是想造死?”
王宇站起來拉住王紹亮手裡的椅子,王慧媽媽拖著聲音道:“那人家總要笑話我們,你咋不能學學你弟弟為我們爭口氣?”
“如果你們希望他能一直為你們爭氣,以後最好不要再幹涉我任何事,否則把我逼死的訊息傳到他單位就不好了。”
怨氣經過長年發酵,終究成了勇氣,王慧也因此嘗到了反抗的甜頭。
週六的早上八點,劉新遠開著車,將王慧接走了,鄧茵和李藜負責看店。
劉新遠自幼喪父,由當小學老師的媽媽養大。
“那個劉新遠的媽媽,這些年一直沒再找,挺了不起的。”鄧茵說,“之前來麵包店,看著挺有禮貌的,跟你們村裡的人素質不一樣。”
李藜細想劉新遠的言行舉止,心裡踏實不少:“她養出來的孩子,好像也不錯。”
鄧茵瞅著她的認真樣兒,笑道:“王慧爸媽已經到處傳播王慧和劉新遠要旅行結婚了,你說這些人怎麼這麼怕別人的閑言碎語?”
“可能他們平常總說別人的閑言碎語?”李藜開啟冰箱,觀察玻璃罐裡的波蘭種,隨口回應。
外面車響,李藜扭頭看。
應曉夢從車上下來,然後是王慧和劉新遠,車後面不遠處,是步行的應承澤和周雲起。
鄧茵反手輕拍了一下李藜,“忘了跟你講,夢姐要在山上待一段時間,她把咖啡館盤出去了。”
“她可以跟我一起住嗎?”鄧茵徵求因為驚訝而怔愣的李藜的許可。
“只要你習慣跟人一起住,我無所謂。”
李藜讀高一的時候,應曉夢的咖啡館就在了。
那個時候,小城市的咖啡館其實很難生存,但也許因為她的咖啡館開在學校外面,生意還算不錯。
這兩年,咖啡館明明越來越受歡迎,她怎麼會突然把咖啡館盤出去了?
鄧茵滿懷希望道:“正好,我們還可以弄個咖啡角出來。”
兩人說著走到麵包店外面。
李藜問:“你們怎麼碰到一起的?”
“夢姐打的車找不到我們這兒,停在路邊,我們正好經過,就帶上她回來了。”王慧一邊提東西,一邊問:“你倆沒碰我冰箱裡那兩個六寸的戚風蛋糕吧?”
鄧茵:“今天有蛋糕訂單?”
王慧愣了一下,有些好笑地看著李藜,說:“她們不知道你今天生日?”
“你今天生日?”鄧茵疑惑,大聲確認,“你的生日不是在承澤生日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