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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過期綠帽子

和平鴿總在最關鍵時刻出現,許言過來了,她其實是被高母悄悄拉過來的。媽媽到底是向著自己兒子,她雖然也知道高意昆和吳優結束地不明不白,兒子做事不地道。但女孩出出氣算了,真鬧得婚禮不寧,那可是成口口相傳的笑話了。

許言也沒想到吳優真的來參加婚禮,人其實挺矛盾的。從同性角度出發,她當然覺得鬧得越大越解氣,也是出於同理心,她當初偷偷通報給吳優渣男的事。但她也怕鬧得太大,高意昆知道她捅出去的,而且新娘子家裡有醫療系統的人脈,是她一起共事的人際網。

吳優沒讓許言難做,本身她也沒想鬧得雞飛狗跳,有失風度!膈應下他就行。“走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就勢拉著李執,跟著許言進場了。

是在落座後,吳優悄悄對李執說:“你行啊,怎麼搞得好像我出軌了一樣,都把高意昆惹毛了。”

李執笑了笑:“你知道男的最討厭什麼?”

“什麼?”

“被戴綠帽子。”

吳優回了一下味,合著她被李執搞成“渣女”人設了?不過也不錯。這點李執是懂她的,她才不要當哭哭啼啼被甩的人。

“那我這頂綠帽子已經過期了,以後他想戴得新娘子多加努力。”

嘴挺賤的兩個人,怎麼才能保持一派祥和?答案是一致對外、惡心別人。

場內人頭攢動,舊友不少。吳優悄悄囑咐李執,待會兒可別再飆戲。

她想好了,就互相客套下,讓共友們知道她找了個帥哥男友就行。萬一李執再來一出,同學群估計該拉她出來八卦了。

畢竟李執只是一日男友,存在感沒必要那麼強。

當婚禮嘉賓致詞時,李執明白為什麼吳優會被分手了。臺上女方親人的業界泰鬥兩鬢斑白、精神矍鑠,臺下親友紛紛贊嘆新郎一表人才、前途無量。

他難得想說幾句人話、安慰一番,卻見早已知道底細的吳優面無波瀾。

有什麼好氣的,因為一個白鬍子老頭分手,總比因為一個妙齡女郎分手,聽起來生動清奇。

低頭開心吃飯,八月中旬的大閘蟹還是個噱頭,但吳優仍是認真地拆解起來。

她那專注模樣不像裝的。什麼東西都有最好的季節,金秋十月的陽澄湖蟹肥腴黃多、味美香濃,也是要經歷嫋嫋涼風、悽悽寒露,才能得以品嘗。

不需要拿自己去和相差幾十年的人比背景、比積累,沒意義。年輕有年輕的好,他願意為了少奮鬥幾十年去做選擇,吳優也願意拿日日夜夜去拼一個不一定存在的將來。

誰特麼沒經歷過誘惑,她守住了,不是利益不夠大,而是因為不屑。平日裡精明算計,不就圖個大事上能遵循本意。

吳優吃東西是有點熱火朝天、不拘小節的,她總歸是個大氣舒朗的姑娘。一縷發絲劃下,來不及捋起。李執心思動了一下,狀若無意閑聊:“現在還沒養好,等深秋直接去湖邊蟹莊上吃。”

“好呀。”應是應了,但總歸只是句客套。吳優平常地鐵或者打車慣了,上海又是堵車限行的,沒買車就不大去郊外。她也忙,很少為了一點口腹之慾折騰。

最主要的是,他們並不真正熟悉。今天之後,大概最多的交集,也就是偶爾碰到的點頭之交。沒到相約出行的地步。

可李執是真的有個朋友,在蘇州蓮花島上開農家出口的時候,是真的想帶她一起去的。秋水中的棧道延伸到很遠處,荷葉連天處是暖陽墜落,從上海開車過去也就一個多小時,算是近繁華而喧囂。

他想和她去,雖然兩人總是不太對付,可她認真拆蟹的樣子是有點可愛的。

吳優總覺得生意人會比較圓滑世故,其實她尤勝一籌。體面地敷衍,只是她不過腦的一個條件反射。這個世界上的真心人本來就沒多少。或者大家本來是有真心的,卻慢慢學會了成人的惡習。

電話響起,她用熱毛巾擦擦手。是閨蜜蕭薇,也是她的真心人。說到底,吳優不是沒有心,只是要走到她心裡,需要時間久一些。

愛上這樣一個姑娘挺慘的,做一個這樣的姑娘也挺慘的。

蕭薇知道吳優今天在市,專門趕了個早班高鐵從南京回來。雖然是週末,但她的博士課業還蠻重的,提前協調了時間。

她這會兒跟陳宴在一起,有點奇怪,她跟吳優幾個月沒見了。陳宴平常在上海,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也跑回來。

吳優出去接電話的時候,李執安靜地喝點飲料,翻翻手機訊息。他本來就不喜歡婚宴這種場合,熱鬧嘈雜、半生不熟的人在一起亂燉。抬頭一個男人端著酒杯過來,有點意外,沖他來的。

“待會兒還要走高速。”他笑了笑,略顯歉意。

“吳優眼光挺好的……”這男人算在誇他吧。但李執在心裡吐槽:是挺好的、慧眼如炬,選了個渣男談幾年。

吳優不回來,李執不知道這人跟她到底關系多深,不鹹不淡地閑聊了幾句。

他不知道,這人不只當面誇他,還背地裡誇了。這人是陳宴的鐵哥們,跟吳優也算熟吧,但吳優覺得有點狗腿。

當陳宴收到哥們訊息時,是有點失落的。據說吳優帶的人不錯,把新郎官氣得臉都綠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身高長相不輸自己。

這說法,哥們意思就是委婉表示比他長得還帥了,心裡真不是滋味。

李執等得百無聊賴,走出宴會廳。瞟到走廊上吳優一閃而過,也看到她身後新郎官的身影。真行,這戲還分上下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