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真是哄人的鬼!吳優腿已經軟了、使不上勁,在上面也得依著他的腰月誇用力,被他的雙掌控著。
甚至,比其他次更加煎熬難耐、不堪入目。
李執細細品味著悠悠在顛簸中的失控,看她搖晃跳脫地不成樣子,蕩出殘影,不管不顧地哽咽出聲。再分出一隻手攏撚茱萸,最後把她摁在懷裡、雙手緊扣著悉數釋放。
虛浮之中,悠悠感覺自己好像飄在雲間。十指連心,兩個人的快活是加倍的,李執也覺得自己上了雲端。
扭頭,窗外第一縷曙光照入室內,酒店的客房背抵繁華,面朝山水,臨著無邊無際的湖景。
中間只睡了幾個小時。兩人都有點恍惚,混淆了朝雲與晚霞,只覺得好似在做綺麗的夢。
是在這樣的氛圍裡,吳優乘著興致拍了照、發了圈,果真是男色誤人!可從來沒有哪個男人讓她這麼宣之於口過,更離譜的是,某人居然還不知足。
於是吳優背過身不理他,少頃就真的睏倦地睡著。
冬天的日出比較晚,待到太陽將整片水域再染成橘色,悠悠已經酣然入眠。
李執拿手指捏了捏悠悠依然緋色的臉頰,想想她剛剛 使壞的樣子,又恨又愛。
他只短暫地眯了一會,起身脫掉睡衣,換上外套準備出門。
窸窸窣窣間悠悠睜開迷濛的眼睛,拿手指不捨地拽了下李執的衣角。
嘴上呢喃著:“要走了路上慢點,玩得開心。”
李執順著她話語應下來,摸了摸悠悠的臉:“乖,你待會兒自己退房,打個車回家吧。”
他一派輕松,說得像跟她是一場各取所需的露水夫妻,天亮了就拍拍屁股、分道揚鑣一樣。
……也挺壞的。
吳優在半夢半醒間,帶著怨氣和李執道了別。沒辦法,他是真的該走了,航班不等人。
甚至,她還理性地催了催李執。他太拖拉了,臨走前還折返回來又親又抱了一輪。
雖然貪戀這纏綿,吳優還是推開了他的臂彎。看了下表,確認時間餘量,稍微再堵下車,李執就趕不上飛機了。
糟糕,她開始焦慮了。
平生最討厭遲到、誤點,臨時突變將計劃打亂的吳優,再無心和李執多言,只想讓他快點離開。
李執倒是不急不躁,幫她捋一捋發絲,掖一掖被角,耐心十足。
簡直像故意在耗她。
等到室內終於只剩下一人,吳優在這孤獨又放空的時間縫隙裡,突生出一種不真實感。
她身上是碾過的痠痛,身邊的枕蓆卻已微涼。彷彿做了場荒唐的春夢,一切溫度和觸感,都是她的臆想。那個人也像是假的,從未存在。
剋制不住地開始想念他,又埋怨他:既然需要早早離開,何必招惹她。
世間的許多事情都是這樣,起初沒有任何幹系,後來卻生了奢望,不受理智控制。
說了讓他快點走,李執就真的走了。她又開不了口說挽留。
悠悠就這麼委委屈屈、別別扭扭地窩在被子裡,帶著不甘再次昏睡過去。
李執當然不知道這些,他剛剛退掉了機票,調轉方向開車回了老城區。
做決定只是在一瞬間。方才他躡手躡腳穿衣服的時候,一向睡覺靈敏的悠悠還是被吵醒了。
她從絲被中鑽出來,露出一截酥肩,山巔白雪、驚鴻一瞥。
捏了捏李執的袖子,無意識地絮語:“好累啊,想吃剛炸出來的玉蘭餅,鮮甜鮮甜的。”
……甚至還砸吧了下嘴,像只饞嘴小貓,少見的可愛。
等回過來神,她又把臉埋在枕頭上。李執促狹地發現:悠悠原來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李執揉了揉她躲起來的腦袋:“樓下中餐廳會有吧,你先睡,我打電話稍晚送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