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別人家老公事業蒸蒸日上,老婆貌美如花。到她身上怎麼變成惡魔傳說了!
誰要去他公司“垂簾聽政”啊吳優有自己喜歡的領域。再說了,從分散風險的角度,她也該去拓寬新方向。
別人可不這麼想,加上那次吳優出面幫忙去蓉城出差、選址談判,佐證了陳宴的論斷。
後知後覺地,吳優憶起初見章震的揣測:放棄很多名企的邀約,選擇初創品牌,這人的野心不可小覷。
作為資深打工人,吳優一定程度理解對方:本來想以小博大,在小公司做到高層,之餘是融資大賣、勢頭強勁,轉身卻發現了天花板,那該多沮喪啊……
此時被陳宴忽悠一下,佰嘉投資了很多新品牌,他許諾牽線搭橋,章震必定心動。
至於楓漾,陳宴代表佰嘉投資,這麼熱情地扶持它。老闆即便知道在模仿之餘,仍心存僥幸、與陳宴一拍即合。
幸好,之餘的內部監控很嚴格,存檔留痕也比較充分。對於這種職務洩露,合同條款簡直是密不透風。
“行啊,你們公司法務挺強的。”
吳優由衷誇贊,文書專業性不輸a司那麼大集團的水平。
“我人生的第一堂課,學到的就是人性靠不住。”
從家破人亡中得來的血淋淋的教訓——所以依靠法律和制度來約束。
那天夜裡,悠悠和李執躺在床上。她仰面盯著天花板到很晚。
還是睡不著,翻來又覆去,煎餅都夠攤熟一打了。
輕輕地,李執貼上她的背,“不高興了”她洗完澡就開始不言不語,看起來興致缺缺。
悠悠習慣睡在靠窗的一邊,側躺著眼前鋪陳著浮動的暗影。
“那晚你是怎麼想我的”
“什麼”
“你說‘人性靠不住’,當你離開家、睡在公司的時候,是怎麼想我的”
暴雨前的天空密不透風,悠悠的語氣裡壓著烏雲。
“我沒有想。”
“沒有想”
她預設了一千種答案,打起精神,李執的回複依然在意料之外。
“悠悠你溺過水麼”
李執注視著她的眼睛,再琢吻月光下的臉頰。
江南多湖澤,人家盡枕河。李執又是那種頑皮的孩子,蜿蜒的水巷是少年眼中的宇宙。
悠悠卻相反,連游泳都不會。淹死的都是會水的。她下水都不肯,當然沒溺過水。
“水湧進胸腔,劇烈地嗆咳,喘不上氣,手腳失去支撐,恐懼壓倒了一切。喉嚨、鼻子、耳朵被灌滿,腦袋昏沉沉,意識渙散……”
“你讓我怎麼想根本沒有想其他的餘地。”
他越說越艱澀,好像重回那樣無助的境地。悠悠低下頭,把臉埋進李執的臂彎。
“原來這就是溺水的感覺啊,我也體驗過。”在發出那條分手簡訊的時候。高鐵在飛馳,她卻彷彿被按下暫停鍵,呼吸凝滯。
悠悠僅在剛畢業,與左真合租過一陣子,卻已和李執同居到第二年。
他是她18歲成年後,最親密的存在。
彼此有很多隱秘瞬間:悠悠貪涼,盛夏到家總有一杯冰鎮氣泡水等著她;冬日寂靜的寒夜,李執又會為她煲粥,從沒落火的砂鍋裡盛一湯匙,吹了吹喂過去……
太多太多、細碎卻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