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 對不起。
等航班的時候, 趙文川打了好幾個電話,安排各種事項,又讓秘書給他訂機票, 順便將南蕾買的經濟艙也升成頭等艙。
終於登機了, 從海城飛到斯科霍要將近12個小時,那邊屬於周邊友好地區,可以落地簽,省掉很多麻煩。
南蕾和趙文川並排坐著,實在不想和他說話, 於是拉起毯子蒙上眼罩睡覺。
到了晚上,趙文川把她叫起來吃晚飯。
飛機餐一般般, 南蕾沒什麼想吃的,只喝了一杯牛奶。
趙文川勸她多吃點, 去了斯科霍那邊, 恐怕飲食會不習慣。
南蕾便又吃了半塊鱈魚和一些牛排,補充體力。
一夜過去, 臨近中午的時候, 終於抵達斯科霍機場, 來往旅客都行色匆匆, 看上去人心惶惶。
南蕾從機場大廳一出來就感覺到冷, 已是深秋季節,這邊緯度更高,明顯要更冷一些。
她走的時候忘了檢視這邊的溫度, 也沒換厚衣服,只能裹緊身上的風衣禦寒。
趙文川看出她冷,要把自己的大衣脫給她,南蕾不肯要, 轉身走到一旁。
見她那般冷漠的樣子,彷彿要拒他於千裡之外,趙文川眸色有些黯淡,抿著薄唇,也沒再堅持。
他們和保鏢走到路邊,有一輛改裝過的越野車嗶嗶地按喇叭,然後司機從車上跳下來,跟他們打招呼。
那人應該是斯科霍本地人,說的英語帶著濃重的本地口音,南蕾聽不太懂。
他拉開後備箱門,拍拍裡面的箱子,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堆。
南蕾勉強聽懂了一部分,大概是說,他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但是卡拉裡納那邊所有人都往外跑,沒有司機願意去那裡,多少錢都不幹,他們只能自己開車去,不過他可以先送他們一程,將他們送到卡拉裡納地界。
趙文川點點頭,開啟那隻箱子掃了一眼,裡面一半是金條,另一半壓著幾把手.槍和一堆彈夾,還有一個衛星電話。
他拿起衛星電話,保鏢拿了兩把槍,又抓起一堆彈夾,然後帶著南蕾上車。
看著那個斯科霍人一路踩著油門疾馳,保鏢坐在副駕駛座上咔噠咔噠安裝彈夾,南蕾不免有些心驚,低聲問趙文川:“我們不去大使館嗎?”
趙文川扯了扯嘴角:“你去找大使館,他們就會讓你登記資訊,然後讓你回去等。你不是著急找人嗎,那就只能走別的路子。”
南蕾不知道他要走什麼路子,看那架勢,肯定不會是什麼正經路子。只是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然找不到段長華他們,她沒法跟王璐和同事的家人交代。
手上把玩著那個衛星電話,趙文川問那個斯科霍人,卡拉裡納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那斯科霍人連罵了幾句髒話,說那裡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卡拉裡納境內多礦産,尤其近些年來開採工藝技術提升,遍地都是礦産加工廠,製作成各種初加工産品,銷往世界各地。
由於前些日子在郊區開採出一口儲量巨大的金礦,瞬間引發三方勢力爭搶,來回幾次沒談妥便交火打了起來,從搶金礦上升到搶奪地盤火拼,大批的普通人跟著遭殃。現在那幾方財閥紛紛出動自己的武裝和僱傭軍,將自己的地盤嚴密封鎖起來,任誰都不能隨意出入。
當地政府部門靠這些大財閥供養,想管又不敢管,也管不了,只能疏散周邊流民,發放一些救助物資,等待封鎖區裡面打完了,一切才能塵埃落定。
前方快到卡拉裡納時,那個斯科霍人將車交給他們便走了,保鏢換到駕駛座上開車。
一路上的紅綠燈都不亮了,南蕾的手機也沒有訊號,大概這邊的基站也不工作了。一路上碰不到幾個人,偶爾迎面過來幾輛車都是向外走的,隔不多會兒便會聽到一陣槍炮聲響,遠處黑煙滾滾,激戰正酣。
南蕾聽得心驚膽顫,不知道段長華他們怎麼樣了,心裡默默祈禱他們不要出事,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從郊外走到市區,路上行人車輛漸漸多起來,只是每個人都行色匆匆,不敢在外面多做停留。
這邊的城市不算發達,看上去類似一些國內二三線城市的鄉鎮地區,房屋大都是造型簡單的二三層小樓,路邊的電線杆上纏著一堆亂七八糟的電線,沿街店鋪大都門窗緊閉,關門歇業,磚石牆壁上遍佈各種彈孔,看上去治安很糟糕的樣子。
趙文川撥打衛星電話,好一會兒才終於接通,對方大概是給指路,保鏢開著車七拐八彎,最後到了一個招牌十分誇張的酒店,有個服務員打扮的男孩推開後院鐵門,讓他們把車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