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宜坐立難安,不停地翻來覆去。
秦深修長的指節輕輕敲著桌板。
沒有忽視她偷偷打量的眼神,和像小貓一樣扭來扭去的不安。
他斂了眸子,視線移向窗外,神情淡淡。
沒了他若有若無的注視,阮宜才安定地坐下來,努力靠著車廂壁,企圖降低她的存在感。
車子一路平穩地開到華宮的地下車庫。
一路上,阮宜已經計劃了無數次,等到車子一停,她就火速開啟車門,然後噔噔噔跑進樓裡。
如果能再從裡面把主臥的門鎖上就更好了。
但是顯然並沒給她這個機會。
剛一開到華宮,穆陽就先一步飛速從駕駛座上離開了。
阮宜:?
她要開車門的動作停在半空。
即使沒有動作,也已經感受到那種……開不動門的阻力。
穆陽火速溜之大吉,幾乎是飛一般就逃離了地下車庫。
感應燈隨著人的離去依此暗下。
唯獨邁巴赫安靜地泊在專屬車位,車載香薰漫出朱麗葉玫瑰的清甜,隨著空調暖風慢慢漾出來。
聞起來彷彿是阮宜發情的資訊素氣息。
阮宜已經感覺到不對勁。
秦深開啟車門,長腿踩到地上,隨後轉身,淡聲道:“過來。”
不是商量,也不是詢問。
是命令。
阮宜慢吞吞地挪到那邊,皮質座椅發出細小的聲響。
男人似乎失了耐心,長臂一伸,便像拎小貓咪一樣,將阮宜的半個身子拎出車外。
米色的羊絨大衣隨著動作,從肩頭滑下半邊。
細白的長腿快要落到地上,但是上半身仍然留在車廂裡。
她側對著秦深,不敢抬頭看他的神情。
只一味地低頭盯著地面,看男人黑色的牛津皮鞋,鞋尖正正地對著她。
烏木沉香的氣息突然逼近,男人捏住她的手腕和細腰,輕松就將她翻了個面。
這個姿勢極其不妙。
阮宜卡在車門與座椅的夾角,膝蓋抵著真皮座椅,剛才差點落地的腿,如今距離已經剛好。
再加之她今天穿了一雙細鏈高跟,高度足夠她踏實地踩在地上。
從男人的角度看過去,幾乎是極其優美的曲線。
纖穠合度,凹凸有致。
背對著他根本看不清神情,她心下越發慌張,企圖撒嬌:“老公,你要幹嘛呀……啊!”
說出“老公”兩個字眼的下一秒,男人的大掌便毫不猶豫地落在挺翹上。
阮宜嬌呼一聲,眼角的淚水,以及潮濕,也咕嘟一聲,湧了出來。
秦深冷冷:“阮小姐,這是你該叫我的稱呼?”
阮宜臉上飛過紅暈。
男人算賬的意思不言而喻。
見她不說話,而後的一掌再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