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價就加價,每次還只加一刀金,說他不是來鬧事兒的,就算朱公子肯信,萬公子也未必肯信。
“裴行川,你什麼意思??”萬如山摔筷起身,朝著裴行川道。
“自然是爭花魁娘子啊,還能有什麼意思。”裴行川囫圇著將口中的鹿肉一咽,端起酒來, 倉促飲下,然後站起身來,朝著隔壁桌的萬如山一臉商量道,“萬兄,差不多得了,反正無論你出多少錢,在下都會加一刀金,不如,萬兄抬愛讓一讓?”
說罷,他朝著沈嶽得意的揚了揚下巴,彷彿在同沈嶽說,“你看,我多替你省錢呀?只要這萬家兄弟肯抬愛,兩百零一刀金的價格,咱就拿下不是?”
這裴行川原本想表達的意思是“我今日對這花魁娘子勢在必得,萬兄你這都已經抬了兩手價了,也差不多該鬆鬆口,把這花魁娘子讓給我了”。
然而.....這話因著他身旁坐了個沈嶽的緣故。
落在萬如山的耳朵裡頭,直接就變成為明晃晃的挑釁。
“呵~無論我出價多少,你都只加一刀金?好好好,好得很。”這一回萬如山不等朱悅開口,徑直地朝著樓下臺上嚷道,“金,一千刀!”
嘶.....
萬如山此話一出,滿座鴉雀無聲。
這.....請花魁娘子上樓喝杯薄酒聊個天,尋常價格,哪怕再貴,也就百十來刀金的事兒。
偶爾遇上兩家公子相互之間爭一爭,抬抬價,飆到四五百刀金左右,已是極為少見。
這萬家公子,張口便是一千刀金,這價格出得,簡直讓站在柳依依身旁的老鴇金牡丹,人都快笑成一朵兒牡丹花兒了。
臥槽,一千刀金.....
這裴行川之所以一臉輕松的與萬如山有商有量,主要是因著,今日原就不是花的他的錢,他本就對那花魁娘子不感興趣,不過是在幫沈嶽喊價罷了。
這萬家公子,如今開出了一千刀金的價格。
裴行川把頭一偏,望向了同桌的金主沈嶽,“沈兄,萬兄開口便是一千刀金,這花魁娘子,咱還繼續爭嗎?”
這事兒,事關紈絝之間的顏面問題。
若是要爭的話,他便將他這腰間的玉佩也一押在上頭。
然而....
第一次逛花樓的沈將軍,委實不太瞭解,紈絝之間那種“沖冠一怒為花魁”的攀比心。
是以,那錢袋裡只裝了五百刀金的沈嶽,相當耿直的同裴行川道,“我帶的錢不多,就不繼續爭了。”
“得嘞~”知道沈嶽今日是來查事的,作為一個合格的擋箭牌,裴行川自然不會同平時裡行事那般沖動魯莽,他端起酒杯,然後朝著萬如山拱手道,“萬兄豪邁!在下爭不過,這花魁娘子,便讓你了。”
說罷,便坐回了椅子上。
噗.....
一眾圍觀的吃瓜阿兄們,憋笑憋得很是痛苦。
平日裡做什麼都喜歡爭個第一的裴行川,今日竟然,如此好說話。
轉念一想.....
——這貨此舉,怕不是在故意在坑萬公子吧。
天地良心。
作為一個少年心性的擋箭牌,裴行川還真對那花魁不感興趣。
而作為擋箭牌背後的人,沈嶽雖然比較惋惜今日不能與那花魁同桌而坐,相互試探一番,不過他本就抱著暗中觀察的心思來的,早就做好了今後日日常來這尋芳閣喝酒吃飯的打算,那花魁娘子今日爭不過,明日再爭一爭便是了,有什麼好大不了的呢??
是以,二人一臉爭不到花魁也無所謂的神情被萬如山盡收眼底。
“裴行川,你丫竟敢耍我!!”萬如山蹭的一下,從桌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