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嗎?閣主為人如何??”
“她是個很有意思的江湖人。”
“有意思??”
哪裡有意思了??
沈嶽見桌上四個腦袋,除了姜藍全是問號,索性便將尋常殺手組織的規矩,以及潮生閣殺手組織的規矩,一股腦兒告訴給了眾人聽。
“咦~~照她這麼個經營法子,這潮生閣豈不是很窮?”
對經營管理這些事兒頗為通曉的沈檸,只從沈嶽形容的只言片語內,便了解到了這潮生閣捉襟見肘的運營模式。
奇了怪了,這位挽卿閣主,私底下都這麼窮還給她免單,就只是為了跟她交個朋友?
哦,不對。
先前她是想收她錢來著。
是在知道了她叫沈檸之後,才說要跟她交朋友的。
吃完最後一口飯,沈檸雙手抱著一碗姜湯。
一邊吹一邊喝,一邊抬起眼眸瞥了瞥一旁的沈嶽。
懂了,是因為有阿兄在,挽卿閣主才不敢收自己小錢錢的。
畢竟民不與官鬥,何況是匪寇。
那位挽卿閣主是擔心,若收了她的錢,阿兄會找潮生閣的麻煩。
哎,真是為難她了。
自己都這麼窮了,因為不敢收錢,還要裝作一副江湖人豪爽交友大方不缺錢的模樣.....
“在想什麼?”沈嶽見沈檸小眉頭皺皺巴巴的,出言問道。
“我在想,明日我去找她談生意的時候,一車瓏竹該給她多少錢合適?”
“她不是說不收你錢麼?”
“那是因為她畏懼阿兄才不敢收我的錢,她都這麼窮了,我怎麼好意思白嫖?”沈檸努了努嘴,“當然了,也不能給太多,畢竟我也是很窮的。”
“你到底哪裡窮了?”
窮字一出口,桌上除了沈嶽以外,其餘三人全都白了她一眼。
摸摸良心,真的。
那堆成山的錢銀票子,還在木桌上放著呢!
“哎~開銷大嘛,想辦廠子,我得找地吧,得建土窯吧,得給人安排住處吧,別人幫我幹活,我得給人錢銀票子吧。”沈檸小臉惆悵,“月石的銷路,已經在運作了,我得買鋪子吧,得裝修店面吧,還有那些牛,等蒼牛可食的官方手續下來後,我得出資買個樓吧,哦,還得找人招呼生意.......”
“細細數來,怎一個窮字了得?”沈檸兩手一攤,可憐極了。
“府上還有些積蓄,我....”沈嶽說著就要起身清點庫房。
誠如裴行川所說那般,這些年,他明裡暗裡一直在拿自己的俸祿貼補老兵。
春秋還好,尤其是冬日年節,家家戶戶他都會送些木炭,米麵,肉食等基本物資。
人數一多,這筆開銷便不是什麼小數目。
不過,沈嶽雖不能像那群京中紈絝一般,隨時隨地花天酒地,輕輕鬆鬆豪擲千金。
但沈家倒也並非當真是一窮二白。
庫房裡頭,留了好些當年沈父在世時把玩的古玩字畫。
若是拿到當鋪去,一件便可換得千金之數。
既然沈檸做生意缺錢,那便都賣了,全給她。
“阿兄,你坐下。”不待沈嶽把話說完,沈檸便直接抬手拉住他的衣袍,將他往椅子上拽,一邊拽一邊道,“錢的事兒你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