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你聞到什麼味兒了沒??”離冷宮那院子還有些距離,常三抽了抽鼻尖,朝著阿寬問道。
“螺螄粉兒??”阿寬道。
“不對,像是炙肉,似乎加了些特殊香料.....娘娘今日,怕不是又研究出什麼新鮮吃食了,走走走,看看去。”常三拉著阿寬提腳便走。
這冷宮因著時常有人翻牆的緣故,而今外牆的過道處,也用柴垛搭了梯子,囂張是囂張了一丟丟,不過這翻進翻出的,倒也方便了些許。
“今兒什麼日子,這院裡好生熱鬧啊。”剛一翻過牆頭,一連數日未來的阿寬連聲感慨道。
“你瞧你這話說得,自從莊默先生答應教三皇子念書後,皇後娘娘這院裡,哪一日不熱鬧??”比起阿寬的大驚小怪,因著加工坊就開在這院兒隔壁,故而每日都來蹭飯的常三,就顯得淡定了許多。
“莊默??你是說,沈將軍送來的那位極為難搞的夫子,是莊默莊先生??”救命,那日他還因著皇後娘娘的吩咐,故意不搭理的那個人,居然是大家莊默來著.....
兩人一邊聊著天,一邊翻身下了牆頭。
只見這院中,將軍沈嶽,拿著樹枝,一臉嚴肅地指導著徐瑤這套古月刀法的不足之處,“縱是練習,也應拿出生死搏殺的態度,出招要狠,步伐要穩,剛那兩招,你重新再練一遍。”
四肢綁著鐵砂袋的徐瑤,聽聞此言之後,頂著滿頭大汗,朝著這位極為靠譜的新師傅點了點頭,只見她將五十銀抬手一揚,刀風颯颯,一身刀法,在經沈嶽教導之後,漸漸脫離了花拳繡腿的範疇,愈發有股江湖女俠那味兒了。
作為徐瑤武學路上的第一任師傅,裴大統領裴行川,因著徐瑤有了新師傅的緣故,這會子,被晾在了一旁的榕樹上。
他一臉惆悵地望著樹下經名將指導,刀法一日千裡,武功隱隱有甩他之勢的徐女俠,以及一旁搶了他師傅之位的沈嶽,小聲逼逼,“會練古月刀法,了不起啊......”
原本帥氣英俊的一張臉,不知怎的,竟隱隱顯成了一顆檸檬的樣子。
榕樹下,鞦韆旁,比起早些時日,多了一張讀書識字的專用案幾。
沈招端坐在案幾前的蒲團上,認認真真地默寫著莊默近日剛剛教給他的千字文。
而沈招的身邊,莊默搖著摺扇,看似認真教書,實則一雙眼睛,總時不時往後院瞟,似是在一臉期待地等待著什麼。
“莊先生,皇後娘娘呢??”惦記著要給皇後娘娘送銀票的阿寬,一入院,便朝著莊默問道。
“後院.....”
莊默話音剛落,只見沈檸端起偌大一個託盤,從後院走了出來,“各位,開飯了~~”
此言一出,這院裡,練刀的徐瑤放下了長刀,練字的沈招放下了毛筆,樹上的檸檬臉也不檸檬了,全都巴巴地湊到沈檸跟前,幫著她將東西,一一擺上木桌。
“還真把刨冰整出來了,不愧是你啊,阿檸!!”徐瑤望著桌上的燒烤和竹筒裡的水果刨冰,頂著滿頭大汗的一張臉,笑得燦爛極了。
她就知道,只要有她姐妹在,想吃什麼沒有??
前些日子管阿寬要的窄口寬肚壇子,沈檸用沸水入壇後,拿破布把壇口密封,然後綁著麻繩扔入了後院井底。
今日撈出,開壇時,前些時日的沸水,已化成了一壇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