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脆弱的指甲卻比鋼鐵還要堅硬,與匕首相撞,發出“錚錚”的金屬撞擊聲。
桑吉斯的攻擊很快,耶薩爾的防守更快。
兩人彷彿不知疲倦一般,在賽場中僵持不下。
彈幕中逐漸也多了些對耶薩爾的肯定。
“能夠在桑吉斯的攻擊下堅持這麼久,這只蛾種,也算有點東西。”
“豈止是有點東西,這只蛾種雖然一直在防守,但是看他姿勢卻不顯侷促,明顯遊刃有餘。”
“看上去,他們的實力應該不相上下。”
隨著時間的加長,桑吉斯有些著急。
從他出生開始,便一直是蜂族中的佼佼者,除了精神海破碎前的費蘭外,幾乎沒有人是他的敵手。
從小到大隻要是他參加的比賽,他都是第一名。
他驕傲慣了,也驕縱慣了。
現在在陛下面前,他居然和這只名不見經傳的蛾種打得有來有回,這在他看來跟輸了沒什麼區別。
必須,必須要漂亮的贏下這場比賽,給陛下留一個完美得印象才行。
桑吉斯神情肅然,手下攻擊越發狠厲。
對於,心態上的變化往往能決定一場比賽的勝負。
哪怕桑吉斯極力想掩藏,但他畢竟也才剛剛成年,太過年輕導致他心中的想法總會從一些細微之處顯現於人前。
對手的攻擊越發迅疾,耶薩爾眼神冷了冷,心下了然。
他刻意錯開右手,露出一個看上去是反應慢了0.1秒的破綻。
桑吉斯敏感的捕捉到了這一破綻,作為戰鬥者的潛意識裡他猶豫著不知該不該上前,畢竟他的對手之前一直滴水不露。
但他過於強烈的勝負心卻在耳邊對他竊竊私語。
“快上啊,這次機會如果你不抓住,下次還會有嗎?”
“打了這麼久,本來就已經夠丟人了,難道還要再繼續下去嗎?”
眼神暗了暗,桑吉斯抓緊匕首沖了上去。
幾乎是在他匕首接觸到耶薩爾胸膛的一瞬間。
少年的左手比他更快的到達一步,尖銳的指尖貫穿了他的胸膛。
這不是破綻,是對方故意布好的陷阱。
那雙無機質的黑色眼睛看著他,平靜得毫無波瀾,好像在嘲笑他被騙得像個小醜。
桑吉斯瞪著雙眼,愣愣的站在原地,身體上的疼痛比不過他心中滿漲的悲憤之情。
他輸了。
在陛下面前,徹徹底底的輸了。那雙綠寶石一樣的漂亮眼睛通紅通紅的,無聲從眼角留下一滴淚來。
赤紅的鮮血從傷口中噴出出,有些飛濺到王座下的樓梯上。
為了方便,蘇裡裡將史萊姆小人放在王座手柄之上,此刻小人正探出頭來,盯著樓梯上的血跡一動不動。
趁著周圍人被賽場上的動靜吸引,它將自己變得透明,悄悄地順著少女的裙擺趴下,一點一點挪動到了血跡之上。
樓梯不起眼處,無人發現一小塊血漬驀的消失。
小人拍了拍肚子,軟糯的身體竟又凝實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