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星野紀枝的臉色更加不善了,周身的低氣壓簡直要化為實質,隔著口罩墨鏡和帽子散發出來,從角落向場地中央延伸。
梟谷眾人不約而同地離她遠了一點,免得自己被憤怒的火星給波及到。
當然,讀空氣這種操作,對於木兔這個排球腦袋來說是不存在的。
早上紀枝的揹包明顯比平時重了很多,他今天早上背的時候就在好奇裡面裝的是什麼了,只是他問了紀枝以後,紀枝根本不回他。
原來是攝影機,他還以為是炒麵麵包。
“紀枝!”木兔蹦蹦跳跳地跑到她身前,“紀枝在拍什麼?”
星野紀枝看了他一眼,重重哼了一聲,扭頭到一邊,繼續檢查自己的攝影機。
“紀枝一定是在拍我帥氣的扣球!”木兔光太郎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膛
“沒有那種東西,木兔前輩。”赤葦京治冷靜地吐槽。
“配合一下我啊赤葦!不對,如果不是在拍我的話,紀枝在拍誰?”木兔光太郎好奇地湊上前去。
“當然是誰帥氣就拍誰了。”星野紀枝本就壓著火,這會兒被木兔擾得煩了,故意挑了挑眉——雖然被帽子遮住了,木兔光太郎也看不見。
她把鏡頭對準遠處正在拉伸的木葉秋紀:“哇,好標準的熱身動作!木葉君,好厲害!”
木葉秋紀原本就是一邊在做熱身,一邊支著耳朵聽著這邊的動靜。聽見星野紀枝這一句,嚇得腿一軟差點摔了,他狼狽地穩住身子,抬頭就對上了自家主將委屈的眼神,旋即就聽見木兔不服氣的聲音:“他什麼都沒有幹,為什麼比我帥?”
“就是比你帥啊,木葉君就是很帥啊,做熱身動作也很帥啊。”星野紀枝懶得解釋,又對著正在練習魚躍接球的小見春樹發出一聲歡呼,“太帥了小見君,剛才那個球都能接到!”
“紀枝你看我,我也在熱身,我這樣帥嗎?”木兔光太郎彎下腰兩手觸地,做了一個和剛才木葉秋紀一模一樣的動作。
“你這……”星野紀枝端著架子,兩手抱胸搖了搖頭,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像差了點。”
梟谷眾人開始愈發無聲地向角落邁進,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星野紀枝下一個物件就是自己。
而木兔光太郎沒能靠熱身動作取得紀枝的認可,直起身,臉上開始出現鬱悶的表情。
赤葦京治已經隱隱嗅到了一點不妙的味道:“木兔前輩……”
“那紀枝,這樣呢?”木兔光太郎又學著剛才小見春樹的動作做了一個魚躍,“帥氣嗎?”
“唉,”紀枝老氣橫秋地搖搖頭,“你這可比小見君差遠了。”
木兔光太郎開始搖搖欲墜。
赤葦終於意識到是時候阻止這場鬧劇:“星野前輩,今天下午還有和音駒的練習賽……”
星野紀枝柔柔一笑,放出最後一個重磅炸彈:“這個錄影到時候是會放在電視臺播的哦,電視臺特意囑咐了我只拍帥氣的人呢!”
她的目光在木兔身上環了一圈,意味不言而喻:“至於不帥氣的人,自然就不拍了!”
說罷,她也不管面前的木兔光太郎顏色掉成什麼樣,自顧自拿起那個攝影機,跑到一邊和白福雪繪與雀田加央理合影去了。
星野紀枝要拍錄影學習這件事梟谷眾人都是知道的,這個眾人裡自然也包括木兔。大家都清楚星野紀枝說這話,只是因為木兔又因為大大小小的原因惹了她,她故意要逗木兔罷了。
可是木兔是個需要時刻誇獎的幼稚園小孩,又是個認死理的排球腦袋,星野紀枝逗他的一句話,他能當真消極三天,這個時候怎麼可能轉得過彎來。
木葉秋紀默默低下了頭,在心裡為排球隊的將來點了根蠟。
剛才忘了說了,這一個半麻煩有些時候會翻倍,變成一個超級無敵大麻煩。
“赤葦……”木兔光太郎慘白著臉轉身,顫顫巍巍的,話都快連不成句了,“紀枝她……紀枝她……紀枝她說我不帥氣……”
赤葦京治:……
要不現在讓教練給音駒打電話吧,下午不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