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帶酒暈的萊爾恩有些不愉地向鄧肯問道,並拿起酒瓶稍稍用力的在辦公桌上砸了一下。
“我在嘲笑你的酒量。”
絲毫沒有客氣,鄧肯毫不遮掩地訴說道。
“上面要罷免你的官職,收回你的爵位。距這條訊號的發出已經過了五天了,可你加起來不過也就喝了十三瓶酒罷了。”
“哦,不對。”
鄧肯瞥了眼摯友手中還剩下一大半酒液的瓶子,又補充道,“準確來說,是十二瓶半才對。”
“怎麼,飯前需要喝兩口酒來開開胃,還是睡不著需要開瓶酒來促促眠?”
“鄧肯,你!”
萊爾恩放下酒瓶,一怒之下.....便怒了一下。
可坐在萊爾恩對面的鄧肯,卻向來不玩虛的。
隨著“砰!砰!砰!”三聲輕聲接連響起,轉眼間鄧肯便開光了屋內所剩下的三瓶酒。
並在萊爾恩都尚未反應過來之際,鄧肯便已下完了兩瓶。
將兩個空瓶放回地下後,鄧肯舉起所剩最後一瓶酒,與萊爾恩在空中碰了一下。
“既然你想要借酒澆愁,身為朋友,我陪你便是。”鄧肯注視著萊爾恩,淡淡地訴說道。
“但當咱們喝完後,我希望你立刻去休息。”
“針對你的處理結果,雖說是由皇室親自下達的指令。但在正式文書出具之前,此事倒也並非完全沒有可供迴旋的餘地。”
萊爾恩握著酒瓶的手顫抖了幾下,但片刻後長嘆一聲,對著摯友鄧肯輕聲說道。
“不必了,鄧肯。”
說罷,萊爾恩故作輕鬆地笑了起來,旋動椅子,透過辦公室內那乾淨透明的窗戶,望了眼帝都宮廷在陽光照射下的剪影。
隨後萊爾恩換上了一副釋然的表情,對摯友說道。
“鄧肯,這幾天的時間,我大概也該想明白了。”
“是我在為人處世上的一竅不通,才致使我早早地便喪失了手中的地位。”
“我不怪罪那些做局者,因為即便沒有他們,按我的性格,也遲早會有其他人來告訴我這項現實。”
“時至今日,我唯一慶幸的只有一點。”
“便是自己能夠在一個不適合的崗位上,遇到最適合的摯友.....”
“打住。”
鄧肯揮了揮手,打斷了萊爾恩酒後的絮絮叨叨。
“趕緊把你的酒喝完,然後趁早去休息。養好精神,明天要面對的可是場硬仗。”
講到這裡,鄧肯稍作停頓。
“萊爾恩。”
“這麼多年的相處了,你是真的不留遺憾;還是說只是不想再麻煩別人,這一點,我還是能分得清的。”
“就算明天的局面再過於艱難,你我也醜陋地掙扎到最後吧。”
“無論結果如何,反正,也是真的無憾了。”
“鄧肯.....”
看著眼前目光誠懇的摯友,一時間,萊爾恩不知道該要說些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