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六點。”陸沉回過頭，看到她睡眼惺忪的樣子，不禁失笑，“不再睡會兒嗎？早市可能七點左右才最熱鬧。”

“不了，”柳如煙搖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我想看看哈爾濱的清晨是什麼樣子的。”她說著，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卻被車內外的溫差激得打了個小小的哆嗦。

“小心著涼。”陸沉快步走過來，拿起旁邊早已準備好的厚外套披在她身上，“雖然車裡有暖氣，但早上溫度還是低，趕緊穿好衣服。”

“嗯。”柳如煙乖乖地把外套裹緊，看著陸沉已經穿上了昨天那件深色衝鋒衣，裡面是高領毛衣，顯得精神又利落。

“你起這麼早，在忙什麼呢？”她好奇地問。

“檢查了一下房車的水電，順便燒了點熱水。一會兒你洗漱完，可以喝杯熱的暖暖身子。”陸沉指了指旁邊小桌上冒著熱氣的保溫杯。

柳如煙心裡一暖，睡意也消散了大半。有他在身邊，總是這麼體貼周到。

“我去洗漱啦。”她掀開被子下了床，踩著柔軟的拖鞋走向衛浴間。

等她洗漱完畢，換好今天要出門的厚實衣物，陸沉已經簡單準備好了早餐——熱牛奶，烤麵包片，還有兩個水煮蛋。

“哇，好豐盛。”柳如煙坐到小餐桌旁，拿起溫熱的牛奶喝了一口，感覺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吃飽一點，才有力氣逛早市。”陸沉將一個剝好的水煮蛋遞給她，“今天我們還是要開直播的，標題我都想好了。”

“哦？什麼標題？”柳如煙一邊小口吃著麵包，一邊好奇地問。

陸沉神秘一笑：“暫時保密，等會兒直播開始你就知道了。”

柳如煙撇撇嘴：“又賣關子。”但她也習慣了陸沉這種時不時的小“驚喜”。

吃過早餐，兩人將房車內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開始除錯直播裝置。

“哈嘍，各位早起的鳥兒們，大家早上好！”陸沉調整好鏡頭，對著螢幕露出了招牌的陽光笑容，“歡迎來到陸沉和柳如煙的‘往後餘生’哈爾濱篇第二集！”

柳如煙也湊到鏡頭前，揮了揮手：“大家早上好呀！我們現在在哈爾濱的房車營地，外面……嗯，還是好冷！”她說著，還配合地縮了縮脖子，引得直播間的觀眾一陣發笑。

【來了來了！終於等到開播了！】

【陸總柳總早上好！哈爾濱的清晨確實凍人啊！】

【柳總今天看起來精神不錯！‘南方小土豆’適應能力很強嘛！】

【今天的直播標題是什麼？期待！】

陸沉清了清嗓子，用一種略帶誇張的語氣宣佈道：“今天的直播標題是——‘南方小土豆勇闖東北早市，尋找傳說中的凍梨凍柿子！’怎麼樣，這個標題夠不夠吸引人？”

柳如煙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還真是跟‘小土豆’過不去了。”

【哈哈哈！這個標題我喜歡！小土豆衝呀！】

【凍梨凍柿子！那可是東北冬天的特色！一定要嚐嚐！】

【期待柳總被凍梨酸倒牙的表情（不是）】

【早市有很多好吃的！各種黏豆包、大豆腐、殺豬菜！陸總柳總有口福了！】

直播間的氣氛瞬間被調動了起來。

“好了，話不多說，我們這就準備出發，帶大家一起去感受一下哈爾濱早市的煙火氣！”陸沉說著，拿起早已準備好的帽子和手套，幫柳如煙也細心地戴好。

柳如煙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羽絨服，襯得她面板更加白皙，毛茸茸的白色帽子和圍巾把她的小臉裹得只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睛，看起來就像一個可愛的粉糰子。

“出發！”她對著鏡頭比了個“耶”的手勢，元氣滿滿。

他們所在的房車營地離市區不算太遠，根據熱心網友的推薦，他們選擇了一個規模較大、本地人常去的早市。

走出溫暖的房車，一股凜冽的寒風立刻撲面而來，柳如煙下意識地裹緊了衣服。清晨的哈爾濱，空氣格外清新，但也格外凍人。地面上還覆蓋著昨夜的薄雪，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哇，真的好冷啊！”柳如煙撥出了一大團白氣，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但眼睛裡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不過這種冷，感覺很純粹，很乾淨！”

陸沉握了握她的手，她的手套厚實，但依舊能感覺到一絲涼意。他將她的手揣進自己衝鋒衣的口袋裡，那裡還殘留著他的體溫。

“抓緊我，別滑倒了。”他叮囑道。

“嗯！”柳如煙點點頭，緊緊依靠著他。

直播鏡頭忠實地記錄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觀眾們也紛紛發來關心的彈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