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不習慣別人這麼近距離地親暱摟抱。
她皺眉,用手按著他的腦瓜推遠了點。
“你去撿十個一模一樣的落葉,我就考慮教你。”
小公子飛快答應了,朝外面的院子跑去。
他走了,庭院總算安靜下來。
郭榮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這小子自打送來,誰的話也不聽,難得肯聽你的。”
“是誰家孩子,能讓大師父親自教授?”
許靖央記得,郭榮多年前就不再收徒了。
郭榮笑了笑:“一個貴人,你坐,我給你泡杯熱茶。”
上輩子她死時,她的兩位師父已經接連去世了。
如果他們還在,說不定她還不會死得那麼慘。
“來,央丫頭,喝茶。”郭榮端著茶盤過來,在她身旁坐下了。
一杯熱茶下肚,郭榮先笑著說:“你變沉穩了,看來還是邊關的風沙歷練人啊。”
他不知道許靖央女扮男裝替父從軍的事,只以為她當真跟著兄長去了邊關。
許靖央卻苦笑:“大師父,我遇到難事了。”
“怎麼?”郭榮嚴肅起來。
許靖央簡單將自己的處境講了一遍,略過許多細節,只講了她母親如何偏疼許柔箏。
“我母親要收養許柔箏,過幾日就會開祠堂請族老,我要朝你借個人,一個在朝中頗有勢力,能替我說公道話的人。”
這是她今日出門的真正目的。
許靖央記得,上輩子皇后辦宮宴,主要是為了順承皇上的意思,犒勞許家。
在那之前,為了讓許柔箏能順理成章的,以許家女兒的身份進宮,威國公和許夫人為她開祠堂,上族譜。
由此,上輩子許柔箏直接頂替了許靖央的身份,徹底成為了許家的大小姐。
這輩子,許靖央不可能讓她們把此事辦成,她需要幫手。
郭榮沉默良久。
許靖央提這個要求,其實是犯了他的忌諱。
當年先帝去世後新帝登基,為了肅清先帝勢力,開拓政策,殺了好幾個老臣。
郭榮身為御林軍大統領,能從那樣兇險的環境裡,急流勇退,靠的就是敏銳的覺察力。
他從不惹禍上身,除非迫不得已。
郭榮:“央丫頭,你知道師父為什麼能活到七十歲還安然無恙嗎?”
“因為您聰慧。”
“不,是因為為師從不摻和別人家的閒事。”
許靖央默然一瞬:“大師父,阿兄去世,許柔箏同我搶嫡妹的身份,她身後有全家相助,而我一無所有,我需要借力。”
郭榮品茶良久,放下茶盞:“你替我教會那個皮猴兒暗器,我就幫你這個忙。”
“這孩子是誰家送來的?”
“一位貴人,所以我不好推辭啊,可為師一把年紀,教得力不從心。”郭榮嘆氣。
“好,我來教他,大師父準備請誰去我家幫忙?”
郭榮笑起來:“這個你就別管了,師父有的是人脈。”
許靖央抿了抿唇:“我教那孩子,會很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