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克水詫異的說道,“這可不像是老謝的工作作風,大家都等著呢,這多尷尬。長河,你趕緊聯絡一下讓他回來,就說是我說的,別這麼不給俺們嶺南面子。”
高長河答應一聲,趕緊給謝偉國打了私人電話。或許是謝偉國也覺得有些過分了,十幾分鍾之後終於趕回了盛達賓館。
進入宴會廳之前,謝偉國穩了穩心神,這一路上鐵青的面孔,頓時變的春風拂面。
看到謝偉國出現,原本還在穿插進行的眾人紛紛停了下來。謝偉國走到程邦知和吳海濤二人面前,低聲致歉了幾句,這才面對眾人高聲說道。
“對不起大家,因為有些事情需要向省長彙報一下,我來晚了。但不管怎麼說,遲到就得受罰,我自罰一杯。”
高長河一看,趕緊遞過來一杯酒,謝偉國端過來聞了聞,當即說道,“長河,在嶺南諸位領導面前,我這個經改組的領隊也得實實在在。給我倒一杯真酒,確實要向諸位表達一下歉意。程書記,吳市長,我可是實實在在的自罰一杯。”
其實這種場合大家都心知肚明,大領導一圈下來怎麼可能喝真酒,大都是礦泉水代勞。謝偉國當著眾人的面自罰了一大杯真酒,程邦知當即舉杯說道。
“大家看到了嗎,謝副省長這一杯酒,也是在告誡咱們嶺南各級幹部要踏踏實實,絕不要在工作中弄虛作假。我提議,咱們嶺南的同志們,為歡迎經改組各位領導的到來同飲一杯。都別摻假,不然自罰三杯。”
謝偉國的出現頓時讓原本有些怪異的氣氛變得熱烈起來,程邦知與吳海濤親自陪同謝偉國,穿插在各個桌次之間表達領導的心意。
韓波四下看了看,他本想著把李乘風喊過來,到時候也好在謝偉國面前彰顯自己‘關愛’這位年輕的下屬。但是找了一圈,卻發現這傢伙早已溜了號。
“沒用的東西,關鍵時刻掉鏈子。”韓波知道這傢伙向來喜歡溜號,眼看著領導就要來到他們這一桌,韓波也無暇顧及李乘風了。
程邦知吳海濤陪同謝偉國走到韓波這一桌,程邦知端著酒杯說道,“鑫源啊,謝副省長來給大家敬一杯酒,你們誰也別摻假,穆燕同志,你也換白酒。”程邦知說著指了指穆燕副市長面前的紅酒。
劉鑫源趕緊體貼的說道,“程書記,您跟謝副省長和吳市長,這一圈下來喝的可不少,要不然這樣吧,我們這一桌都幹了,您三位領導淺表一下就行。”
財政廳孫副廳長一聽可不幹了,“我說老劉,剛才你灌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三位領導一來怎麼就變樣了,謝副省長,你說該不該罰他一杯。”
吳海濤市長也跟著調侃道,“鑫源,得罪了財神爺,下回再去省財廳要錢,你可得小心點。”
謝偉國笑著放下了酒杯,“劉副市長,我同意孫副廳長的意見,要知道經改組這一路的報銷都要靠老孫呢,他的話我可不敢不聽。”
同桌的穆燕副市長看到劉鑫源有點尷尬,趕緊說道,“我也覺得該罰,不過劉副市長胃不太好,我提議就讓他的老部下韓波同志代勞吧。不知三位領導,你們意下如何?”
不等程書記和吳市長髮話,謝偉國當即笑道,“女英雄一出馬,誰敢不從,當然沒意見。”
劉鑫源苦笑著攤了攤手,“我是覺得領導們這一圈下來喝多了傷身體,好心讓領導少喝點,沒想到被你老孫抓了把柄。沒辦法,韓波,把酒倒滿,也算是替我和凌渡人民,向領導表達一下敬意。”
韓波當即端起王友疆給他倒滿的酒杯,恭敬的說道,“剛才鑫源市長讓我代表凌渡人民,我覺得這還不夠,因為無法體現出凌渡百姓的期待。所以,我真誠的邀請謝副省長以及經改組各位領導去我們凌渡看一看,品嚐品嚐我們凌渡的土特產。”
一提到凌渡,謝偉國的神色瞬間一僵,但馬上恢復如初。謝偉國左右看了看程邦知和吳海濤,感慨的說道。
“今天下午聽取區縣領導彙報的時候,我對韓波同志的印象很深,他們縣的彙報資料也是實事求是。不像有些基層領導那樣,一提及經濟財政收入,就想著大搞房地產開發,或者說盲目的投資建設廠房。凌渡是農業大縣,能想到綠色食品開發以及藉助優勢自然資源這一塊,想法很好。”
說到這,謝偉國目光看向了韓波,“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等嶺南所有區縣彙報稽核完畢,我一定去你們縣走一走,哪怕其他領導不去,我也會以私人身份我去嘗一嘗地道的農家菜。”
謝偉國的表態頓時讓韓波王友疆驚喜不已,連連表示感謝,更讓程邦知吳海濤二人眼神也是一亮。但孫副廳長卻有些愕然,因為謝偉國如此表態,不像是一個成熟的政治家,畢竟經改組內部還未定下最後的去向,哪怕謝偉國身為領隊也不該這麼獨斷的給了結論。
豈不知,在進入宴會廳之前,謝偉國恨的牙根都癢癢,要不是身有重任在肩,他恨不能連夜趕往凌渡,揪出那個‘欺負’他女兒的傢伙痛打一頓。所以,謝偉國說什麼也要去一趟凌渡,去見一見那個叫李乘風的混蛋。
謝偉國可沒想到,李乘風沒在凌渡就在宴會之中,而且李乘風也不是溜號,是接到了他女兒謝可卿打來的電話,覺得在宴會廳裡不方便才走了出去。
此時的李乘風靠在窗臺邊,吹著涼風與謝可卿煲著電話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