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多好意的提醒著老友,況且侯華奉不在幫不在派,除了擰巴就是頭倔驢。但侯華奉在幹部隊伍中的口碑很好,倒是沒人說他的壞話。
張鵬感慨的說道,“呂書記,咱們都是要下來的人了,但你想過沒有,人走茶涼,再好的關係也只是表面上維持。真要是退休後遇到點什麼困難,往往就是侯華奉這種正直的人,敢站出來替咱們說話。再說了,省紀委關書記對侯華奉的評價很高,要想嶺南以後發展的好,還真的有這麼個六親不認的傢伙鎮著。”
呂文多笑了笑,“到了我這個年紀,現在誰的仕途我都不攔著。既然你老張沒意見,那就在下週的常委會上提出來,想必對他們二人的晉升動議,沒人會反對。”
張鵬笑道,“那也未必,關鍵是這老侯也得罪了不少人,說不定也有人害怕今後成為阻礙,提前把他遏殺在萌芽之中。”
呂文多呵呵笑道,“哪有這麼複雜,你想多了。老張啊,我現在看的很開,以前不順眼的事情,現在都覺得還過得去。”
張鵬調侃道,“呂書記,可不能懈怠,一定要站好最後一班崗。可別像孔建那樣,到頭來弄了個晚節不保。”
一說到孔建,呂文多心中也有些傷感,但他知道那都是上面爭鬥的結果,孔建只不過是個替罪羊。而且出手之人如此尊位,孔建想翻身都翻不過來。
“老張,你聽說了嗎,接替孔建的是安省副省長龔明中,估計很快就要上任。”
“龔明中?”張鵬微微一愣。
呂文多點了點頭,“省委組織部長是孫開成,這又來了個龔明中,都是姬老的人。看樣子,這是準備在山河省,與嚴老一較高下了。”
張鵬苦笑著搖了搖頭,“咱們都快退下來的人了,還操那份閒心幹嘛。反正變來變去,咱們嶺南這一塊,霍金喜韓波應該是雷打不動了。”
呂文多也很贊同張鵬的說法,從目前的局勢上來看,今後的嶺南確實沒人能跟這二人相爭。就在二人閒聊著,秘書王海敲門走了進來。
“呂書記,王澤平求見。”
張鵬聞聽站起身,“不耽誤你的正事了,那回頭我就找他們倆談談話,下週的常委會議上把事情定下來。”
呂文多送走了張鵬,這才讓王海把王澤平喊進來。王澤平一進門,就滿臉委屈的說道。
“呂書記,您可得替我做主啊。”
呂文多眉頭一皺,頗為生氣的說道,“什麼就替你做主,媳婦跟人跑了,還是丈母孃又改嫁了。一進門就哭喪著臉,就不能讓我高興高興。”
“呂書記,我也想讓您高興,可是霍金喜辦的事,確實有些過分。”
呂文多微微一愣,問道,“怎麼回事?”
王澤平這才委屈巴巴的說著自己所受的‘非人’待遇,“呂書記,身為堂堂的市政府秘書長,居然被一個副秘書長給架空了,其關鍵原因就是市政副市長根本沒把您放在眼裡。他們這不是針對我,而是不想讓您安排的人有任何話語權。”
聽著王澤平的哭訴,呂文多怒其不爭的看著他,“我說澤平,你有點腦子好不好,別什麼事情都怪罪別人,就不想想自己是不是有錯。澤平啊,現在局勢不一樣了,我已經無力阻擋霍金喜,也不想再多管閒事。如果你覺得這個位置不合適,我可以跟金喜市長說一說,給你換個地方。”
呂文多現在真後悔當初聽了穆燕的意見,非要在市政府安插什麼自己人。這下好了,把王澤平扔進了油鍋裡,關鍵是這傢伙還沒有本事爬出來。
王澤平耷拉著腦袋,本以為老領導會替他做主,沒想到呂文多的態度,讓王澤平倍感心驚。他已經是市政府秘書長,在處級幹部之中達到了極限。給他換個地方,還有什麼位置能比秘書長的權位更高的?不用問也知道這是氣話。
看到呂文多都失去了鬥志,王澤平這才覺察到,自己根本就是無依無靠,甚至連一個普通的秘書都不如,人家好歹都有自己的靠山。從山頂跌落到山谷的感覺,頓時讓王澤平變得清醒。只可惜該得罪的他都得罪了,在市政府辦公廳那種如履薄冰處處小心的地方,再想挽回局面那可就難了。
嶺南市委宣傳部,穆燕几乎與韓波同一天返回了嶺南。這次的拜訪讓穆燕收穫很大,不但結識了龔明中,還跟姬老的秘書取得了聯絡。
穆燕容光煥發,站在辦公室衣帽鏡面前看著自己即將老去的容顏,她知道再不燃燒一把,恐怕就要永遠的失去了機會。兩年之後也是她的人生大限,如果提不起來,就將超過正廳級別提拔的年限。為了這個目標,穆燕也開始提前暗中運作。
穆燕拿起電話給李再生打了過去,“李副市長,晚上有空嗎?一起聚一聚。”
“穆部長,您不是請了事假回老家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給您接風。”
穆燕咯咯笑道,“不用你接風,晚上彭金超請客,我只約了米書記和你。”
“那好,晚上我一定到。”
放下電話,穆燕眼中露著得意的微笑。李再生這枚棋子一直還沒發揮著作用,穆燕知道韓波的上層關係不淺,如果任其發展下去,確實很難阻擋。
但是穆燕從來不會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去跟別人競爭,她要利用李再生給韓波製造點事端。只要讓韓波在政績方面遭遇了挫折,這才是對他最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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