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鬱隨即對那兩個女孩兒說:“抱歉,她不同意。”
音樂聲太大,燕棠沒聽清他說了什麼,只看見那兩個女生滿臉遺憾地離開。
他們在位於正中的大卡座,視野極好,沒過多久就有一個金髮女孩兒從後臺走過來,她畫著精緻的妝容,穿著皮衣牛仔褲,耳骨上掛著三個釘,相當新潮。
燕棠猜她就是剛才和宋鬱發訊息的那個人。
“給你們安排的這個位置怎麼樣?”那女孩兒直接坐在了宋鬱旁邊,用俄語跟他聊天。
“挺好,謝了。”宋鬱拿了瓶啤酒遞給她,用自己的杯子和她碰了下。
不得不說斯拉夫血統真是優越,兩人坐在一起男帥女美,很是賞心悅目。燕棠坐在宋鬱身邊,另一側是紅姐,避無可避,侷促得有些難受。
“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吃個飯吧。”
那女孩兒的語氣很熟稔,大概和宋鬱認識很久了。
“我比賽回來後請你吃飯,最近沒什麼空,你可以找我哥。”
“Ilya也在中國?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我爸最近去搞什麼中俄文化基金會之類的東西,我哥在上海替他坐辦公室,過一陣也會回北京。”
音樂在此刻換到下一首,帥氣的花臂DJ拿著話筒上臺,十幾盞射燈轉動,燈光閃爍,舞池裡站了不少人。
唐蕊心興沖沖跑過來拉起燕棠,“走!我帶你去前面看好東西!”
燕棠如釋重負,連忙站起來跟她往外走,“什麼好東西?”
“哎呀,你來了就知道了。”
宋鬱跟索菲亞聊了幾句,一轉頭就發現燕棠不知道去哪兒了,眉頭一皺,抬眼往前面看過去——
臺上走來幾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肌肉把襯衫繃得緊緊的,衣領的扣子還爆開了兩顆。
唐蕊心和燕棠兩個小女生就在臺下咋咋呼呼地叫。
“其實這也就是看個新鮮。”
唐蕊心靠近她的耳朵大聲說。
“還是咱們俱樂部的人把肌肉練得好,他們是功能型的,這些是觀賞型的,摸起來都不一樣,用起來更不一樣!”
燕棠正想問摸起來和用起來有什麼不一樣,唐蕊心就跟魚一般往人群裡鑽過去,原來是王天銘來了。
舞池熱鬧非凡,聲音響徹每一個角落,所有人都搖著,晃著,唱著。
她看見唐蕊心和王天銘在舞池裡接吻,年輕的身體緊貼在一起,搖曳著青春的風情,那是燕棠從未體驗過的東西。
在這一刻,燕棠有一些羨慕唐蕊心。
她也曾幻想過自己在十八九歲的年紀能好好地談一場戀愛,哪怕僅僅是嚐嚐愛情的苦。
痛苦不可怕,眼淚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麻木,是庸常,是悄無聲息。
是她現在的樣子。
四周燈光錯亂,年輕人們用最極致的方式,將世俗生活裡的煩惱強制性地洗刷去。
燕棠深深吸了一口氣,任由這嘈雜和熱鬧將她淹沒,將自己的心神也浸入這種放肆的狂歡裡。
音樂聲震耳欲聾,敲擊著她的身體和心靈,好像也短暫地將心裡那塊沉甸甸的石頭擊碎了。
她覺得身體輕盈了些許,第一次享受起這種狂歡的場合,站在舞池裡沒有離開。
沒過多久,臺上換了人,竟然變成了剛才和宋鬱聊天的那個女孩兒。原來她是個歌手,今晚就是她的樂隊駐場。那女孩兒唱歌的時候更有魅力了,似乎宋鬱身邊總是圍繞著這些出眾的人。
音樂一換,氣氛被頂上高.潮,燕棠忽然感覺後頭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