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用完’的意思是她真的把粥吃進肚子裡。

帝聿說著，又舀了一勺藥粥，遞到商涼玥唇邊。

商涼玥，“……”

商涼玥說不出話了。

她看著這張臉，上麵布滿飯粒，還有湯汁，看著真不算好看。

但是，她怒火沒了。

一下子就沒了。

商涼玥瞪著帝聿，好一會，扭頭，悶聲說：“你何必這樣？”

明明就接受不了，他還要來強迫她。

明明就知曉她最受不得強迫，他還是強迫了她。

偏偏，她知曉他現下是在對她軟硬兼施。

偏偏，她知曉這些，竟依舊被他吃的死死的。

商涼玥很挫敗。

帝聿看著懷裡的人。

她不再渾身有刺，不再與她硬碰硬。

那張小臉帶著難受，委屈。

帝聿的心，一瞬抽疼。

他何必這樣。

他也想問自己何必這樣。

明明受不得她心裡有別的男子，明明恨不得把她心裡的人給挖走，明明很想對她發火。

卻每次都捨不得。

捨不得她離開，捨不得她難受，捨不得她這般委屈的模樣。

帝聿把勺子放進碗裡，拿過手帕，把她嘴角的飯粒和湯汁給擦掉。

商涼玥感覺到唇上的動作，那輕柔細致，她的心瞬間被什麼東西給撞了下。

她眼睛裡一瞬有什麼東西湧出，然後燙熱。

帝聿看著商涼玥眼中的晶瑩，手中的動作停頓。

他身子，僵住。

商涼玥感覺到自己的情緒，下一刻，飛快轉頭，那帶著晶瑩的眼眶恨恨的瞪帝聿，下一刻，她腦袋撞進帝聿懷裡，手抓住他的衣襟，用力打著。

混蛋！

大混蛋！

帝聿僵在那，保持著手拿著手帕的姿勢，一動不動。

她哭了。

商涼玥的確哭了。

但她不是傷傷心心的哭，就是抓著帝聿的衣襟，手捶打帝聿，眼淚無聲留下。

她不想流眼淚。

對她來說，流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

有那流眼淚的功夫還不如自己好好去找事情做，好好玩。

可是，剛剛就那麼一下，她突然就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