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輕,柔,一聽便讓人安靜。
“我雖不是皇室中人,但我也是帝臨人,即是帝臨人,那不論男女,便該有保家衛國的自覺。”
殿內安靜了。
一瞬間似一點聲音都未有。
商涼玥視線落在帝聿臉上,眼神清澈,幹淨,認真,“王爺保家衛國,我也可以。”
“不過……”
她臉上浮起笑,便如那六月開的重瓣蓮,高潔,清雅,“我隻要保護好王爺就好了。”
“保護好了王爺也就保護了帝臨的萬千子民。”
太後神色震動,眼中更是漫出什麼,讓她一時間竟無法說甚。
自己的兒子,自己如何不心疼?
看著他每日在外守衛疆土,每日遇見的都是刺殺,暗殺,他怕是連覺都睡不好。
她如何捨得?如何不擔憂?
可,未有辦法。
他生在皇家,他是帝臨的王爺,他就要這般,這是他的職責。
她作為一個母親,她心疼,但同時,她作為一國太後,她為他感到驕傲。
這是她的兒子,她的好兒子。
而如今,有一個女子,當著她的麵說,她要保護她的兒子,保護她心中強大無比的兒子。
她的保護很直接,是用命。
就如他的兒子用命護著帝臨一般。
太後眼眶濕潤,低頭,神色繃緊,不讓自己的情緒外露。
而辛嬤嬤眼中有什麼東西要掉下來,她趕忙轉頭,拿起手帕,把眼中的濕潤擦掉。
這麼多年,王爺在外有多不容易她們都知曉。
外麵人隻知帝臨戰神,無往不勝,可又有誰心疼他?知曉他的疲憊?
現下有人心疼了,有人懂他了,她們如何不開心?如何不心酸?
帝聿看著商涼玥,看著她的笑,拿著杯子的手收緊。
保護。
多麼簡單的兩個字,但做起來,有多難,他比任何人都知曉。
而她,那麼脆弱的人,說保護他。
她要保護他。
他何曾需要她的保護?
偏偏,她真的保護了他。
她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