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聿眸光微動,垂眸,落在酒樽上的指腹無聲摩擦,“本王慣常讓著她。”
斯見眼裡的空,動了下,拿起茶杯,喝茶,“哦,這般。”
兩人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不平靜的人,聊著最尬的天,氣氛竟一點都不違和。
時間過去,夜越發的靜。
亥時。
斯見和帝聿都各自回了自己的營帳。
在此停下時,侍衛便把營帳紮好了。
當然,這營帳自是比不得在西山的營帳,裡麵什麼東西都齊全,甚至極好。
這裡的營帳,就是普通的可以睡,可以坐,可以短暫休息的地方。
但在這野外,夜晚能有這樣的一個營帳,已然極好。
帝聿走進營帳,不過須臾,一個侍衛便進來,把一封信呈上。
“王爺,齊大人送來的信。”
齊大人還能有誰?自然是齊歲。
帝聿接過信,開啟。
“王爺,今日讓送回來的婦人作何安排?”
信上未有多的字,就是這麼一句話。
但這一句話卻說明瞭許多東西。
齊歲不知曉那婦人是誰,他作為屬下,不能過問主子的事,所以,他便來這封信,問帝聿作何安排。
帝聿一看這信便知曉齊歲是何意。
齊歲不知曉這婦人是誰。
帝聿轉身,拿過狼毫,在紙上寫了一句話。
很快,侍衛離開。
營帳安靜。
帝聿坐在椅子裡,手中的信件已然未有,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荷包。
這荷包與外麵賣的荷包極為不同。
不論是繡工,質地,還是荷包上的圖案,都絕無僅有。
而能做出這般絕無僅有的東西,除了商涼玥,還能有誰?
不過,這荷包不是一個成品。
它是半成品。
未繡完。
現下,它在帝聿手中,帝聿目光落在它身上,眼中的墨色,未有一點寒涼。
不過,這荷包雖是半成品,但它卻不是商涼玥在慈吾宮裡繡的荷包,而是在王府裡繡的。
也就是,那在小東西有荷包,帝聿未有荷包後,商涼玥立馬趕工繡的荷包。
而這荷包最終因為許多事,耽擱了。
後麵進宮,在慈吾宮,她想給帝聿一個驚喜,便重新繡了一個。
但那在慈吾宮裡重新繡的荷包,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