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聿站在書案前,手中拿著一張信紙。
“王爺,太子殿下去了皇宮,隨後,關於南伽挑撥皇上和王爺關係,引發帝臨內亂的話傳了出去。”
“目前皇城百姓已然安穩了,但對南伽的憤怒卻越來越嚴重。”
“甚至有人說出鏟平南伽的話。”
“大公主一行現下在蒼州,以百姓之言傳出,怕是不會安穩,到時百姓若再動手,可就麻煩了。”
這是齊歲送來的信,信裡清楚的表明了他的擔憂。
本來之前那憤怒是對帝華儒,現下這話一出,這憤怒便回到了南泠楓身上。
南伽所作所為在帝臨百姓這早已深惡痛絕,現下她們的惡行一再暴露,百姓將不會容忍。
到時候在帝臨對南伽人做出什麼,可就要落人話柄,被人說大國蠻不講理,欺負小國了。
尤其,南泠楓來帝臨,一直都是做小伏低。
“告訴暗中跟著南泠楓一行的人,南伽現下在等著我帝臨動手,我帝臨不會動手。”
“如若動手,必定是南伽先動手。”
“讓他們把此話傳出去。”
“是!”
跪在暗衛麵前的人起身,眨眼消失。
帝聿拿起那信紙,落在燭火上,火苗瞬間把信吞噬。
帝聿站在那,看著隨著信被吞噬那一刻,一瞬大亮的火,眸子墨色滾滾。
開戰,要的是一個緣由。
如若未有緣由,任意而為,那麼即便最後贏了,也不能讓人心服口服。
而不能讓人心服口服,便會讓人群起而攻之。
一人可以打十人,百人,但一人可以打千人,萬人?
不可能。
所以,如若被群起而攻之,那麼最終結果便是被蠶食。
帝臨不會做那被蠶食之國,所以,不能帝臨動手。
不能失了先機。
而現下,就看誰忍得住。
帝聿眸光微動,眼中的墨色隨著暗下去的火焰歸於平靜。
他轉身,朝床榻走。
禪房裡的燭火,隨著他走向床榻,熄滅。
第二日。
天矇矇亮,破廟裡的人動身。
斯見從禪房裡出來,身後跟著遼源人。
一切已然收拾妥帖,就等著斯見上馬車。
斯見走出破廟,視線一眼便落在前方騎在馬背上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