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吏部尚書商琮文九女。”
廉止正要往小爐子裡添炭,聽見帝聿的話,愣住。
作為帝臨子民,尤其是醫聖的關門弟子,不僅精通醫術外,還懂得時局,更是瞭解帝臨的官員體係,以及國家大事。
而之前吏部尚書商琮文突然被發配一事鬧的沸沸揚揚,同時,三個正值妙齡的女兒,一個突然沒了,一個犯了大錯,被送去了寺廟,一個則是被賜婚給大皇子帝久覃。
前兩個不說,就說這被賜婚的女兒,正是之前和太子有著千絲萬縷關係,且救了帝臨戰神的九小姐。
這九小姐可以說都比得上帝臨戰神出名了,現下帝臨,乃至整個東擎大陸,誰不知帝臨有一九小姐?
傳聞她是太子殿下心尖上的人,傳聞太子曾為她差點不要太子位,傳聞她以柔弱之軀救威猛高大的帝臨戰神十九皇叔,傳聞她幾次被刺殺都險象環生,傳聞她最終死於意外落水,芳齡不過十七。
這樣一個傳奇的女子,最終成了連亓的夫人,任廉止怎麼想都想不到。
手拿著夾炭的銀鉗僵在空中,廉止好一會才反應。
“你這……你這倒是給了我一個大驚嚇。”
廉止不住搖頭,把銀霜炭放進小爐子裡,臉上是掩不住的震驚之色。
帝聿淡淡的嗯了聲,對於廉止的震驚一點都未有反應。
廉止見他這模樣,臉上的笑變得無奈。
“當初我聽聞說尚書府九小姐救了你時我便覺得不可能,但聽聞又是你親口承認,那我覺得不可能也是可能,哪曾想,還真不是可能。”
帝聿喝了口茶,拿過茶壺給他和廉止添茶,眉目不動,“她的確救了我。”
“嗯?”
廉止再次頓住,眼中的驚詫之色又一次浮現。
帝聿拿起茶杯,看著他,“那一日,她的確救了我,還受了傷。”
廉止愣住了,素來聰明的腦子在這一刻有些雜亂。
他不說別的,看人他還是看的準的。
這弟妹從他所見第一眼開始到此刻,都是柔弱的。
不是說性子柔弱,而是身子骨。
那種由內而外透出的柔弱就好似一個玻璃球,一不注意便會打破。
這樣柔弱的女子怎能救連亓?
廉止想不到。
完全想不到。
帝聿未看廉止,而是看向外麵的竹林。
商涼玥已然離開了,視線裡再也沒有商涼玥的身影,但帝聿依舊看著。
“她身子弱,體內有寒氣,我雖日日給她驅寒,卻也要至少半載,於她身子不利。”
聽到帝聿這話,廉止瞬間想到什麼,說:“之前你送信來,讓我找幾味藥,莫不就是為了弟妹?”
那幾味藥不是驅寒的,是補身子的,溫和不刺激。
當時他還在想這藥他拿來做什麼,畢竟不是解毒的藥,也不是強壯身子的藥,他很是奇怪。
但雖奇怪卻也沒問,他開始找起來。
隻是那幾味藥難找,至今他也才找到兩味,還差三味。
現下聽他這般說,他覺得那幾味藥怕就是給弟妹調養身子的。
“嗯。”
得到帝聿的肯定答案,廉止想到什麼,一下笑了,“我記得你給我送信的那段時日,弟妹似乎與太子正有糾葛。”
他可未有忘記,這太子是連亓的侄子,親侄子。
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廉止雖在笑,但心裡還是有那麼點擔憂的。